储时也坐了下来,他拿过祝重峦放在身边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歌曲封面是这部电影的剧照,他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第一部的叙事和镜头最好。”
祝重峦有些吃惊,她认为,他最次也应该看的《惊情四百年》才对。
她还来不及想为什么储时会有兴趣看过,储时就接着问:“为什么会突然想听这首歌?”
祝重峦撑着下巴,需要仰些头才能看清楚储时,她说:“你看这山里的月色,像不像吸血鬼将要出没的夜半新月时?”
储时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祝重峦也顺从,“新月在暮光后东升,树枝剪断月色,风落到杯中,花草化作陈酿,归程的人走向远方……”祝重峦直起身来,她探身将手搭在储时肩上,附到他耳边,“你信不信?”
手机里的歌声恰如其分:
“Weareghostsamongstthesehills.
Fromtreesofvelvetgreen.
Tothegroundbeneathourfeet.”
像是藏匿于参天古树里的幽灵,游弋在群山中,徜徉在月色光芒中时,就像沐浴在和缓静谧的河溪中。深沉的夜色里,最容纳多余的思忖度量。
储时意料之中的有些愣住,祝重峦笑笑,撑起手想要退回去。却突然储时伸手揽在她后背,这个角度下,换作是他的唇恰好停在她耳边,轻得宛如呓语,“信我心里有你吗?”
要不是多年对语言的逻辑熟悉,对储时的了解,这句话露骨得让祝重峦几乎就要以为这是储时的反问,不是回答。他的气息温暖的濡湿在耳边,化成最亲密的距离,祝重峦突然有些招架不住的血液上涌,进退都显得失据。
新月只会西升,树枝剪不断月色,风没有实体,花草惯于荣枯,归程中的人永远不会再度回到远方。
就如同,他的心里没有她。
他们之间像一场斯诺克,她进时,她的运筹帷幄被他一杆防守,只要他上场,就是一击必中,沉闷的撞球声里,神态游刃有余,杆杆进洞,精准完美,而她,只能溃不成军。
储时松开手,轻而易举的就放开祝重峦,“这才是吸血鬼迷惑过路人时候的样子。”
在这句话的契机里,祝重峦才得以及时掩盖按捺藏不住的情绪。她稳住血气上涌而发晕的头,坐回原位,换话问他,“你记不记得男主原本不同意女主同化成吸血鬼,可最后为了挽留濒死的女主,还是用自己的血液改变了她?”
储时点头,“记得。”
祝重峦摁了上音量键,“我那时候很年轻,想法太纯粹,我坐在影院里,我想的是,如果最后她还是离开了,那他得多难过啊,永生的话,又是为了什么才能支撑下去呢?”
储时看向她,她于是又说:“失去那么爱的人,连永生都不会存在意义了吧?”
“储时,你能理解这样的爱吗?”
“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你是仍然理智的尊重生命,还是想尽所有办法留下呢?”
--------------------
《Twilight》就是暮光之城哈哈哈哈哈,那个古早的莫名其妙相爱偶像到极致的吸血鬼电影,《惊情四百年》的薇诺娜和德古拉绝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