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要走的时候郑昱叫住夏景行:“下星期早点来行吗?晚饭时间。”
行吗?
行!当然行。
他的主人怎么会出口相询呢,夏景行觉得这实在太别扭了。低头看到袖子,哦也对他已经穿上衣服了。
回到自己家惯例开始收拾。夏家老太太是个大忙人,夏景行打小就知道自家老妈不容易,从懂事起就主动包揽家务。
买菜,打扫卫生,做饭,夏景行哼着歌有条不紊地进行。
擦桌子的时候老太太突然开口道:“定下来之前,先让我见见那个人。”
夏景行手下一顿。他还没出柜,这话他无从回答。
“不论怎样的人,不论男女,先带来让我看看。看清楚之前我不轻易下结论,当然,也未必会轻易同意。”
“妈……我……”
一切都太突然,有太多的话可一下子夏景行一句都说不出口。
不论男女。
老太太的话等于帮他出柜了,脑子里乱成一团麻,理也理不清。他激动得有点控制不住,胸口起伏,像高兴又像害怕,怕自己说错什么,只好咬牙死死忍着。
“好了,好歹我也是个大夫,没你想得那么食古不化看不开。但你得照顾好自己,而我得先确认你能照顾好自己。所以先见见再说。”
夏景行用手握着老太太的胳膊,低头看着。细瘦的手臂,有点松弛的皮肤,能看得到微微凸起的血管,脉络清晰。这双手不再柔滑动人,却最温暖有力,曾为他撑起整个天地,比钢铁更有力,比火光还温暖。
不经意间老妈老了,她竟然知道这么多,不知当初她是否也心中煎熬过。
夏景行有点哽咽,胸腔中有股酸疼逐渐向四肢百穴扩散:“……什么叫好歹是个大夫。您是世上最伟大的大夫……好吧,最伟大的大夫之一。您救活了多少人,虽然您从来不说,但我知道。您的学生看您的眼神,您办公室抽屉里的锦旗,那些登门道谢的病人……您从来不说但我都知道……”
“要哭不哭的说什么呢。没有谁救活了谁,我们只不过从老天爷手里给病人抢点时间。人终究要死,谁都逃不过那一天。但活着一天就得好好的活,认真的活。对你自己负责才是对在乎你的人好。”
“这大半年来你变了不少,我不瞎,看得出来。看来那个人对你影响挺大。嘿小伙子你先别乐呵,擦干鼻涕收起这副得意的样子。先过我这关,谁笑到最后还说不定呢。”
“是,妈。”夏景行表情狼狈,但笑得很开心。
可转眼他又纠结了。他是那么希望能一下子把郑昱搬过来,现在,立刻,马上,多一秒钟都不行,就立在老太太面前,让老太太尽情看,随便看,看到饱。可这不可能。他难以想象也不敢相信真能跟郑昱一起站在这里。
夏景行不傻,当他意识到心中这种无法掩饰的强烈渴望时,他清楚知道了。
爱上郑昱简直不需要理由。他高大,英俊,温和,周道,知识丰富。他有最温暖的笑容和最强壮的手腕,有主人的魄力也有情人的魅力。爱上这样的男人不需要理由。
完蛋,你沦陷了你个死m,怎么就偏偏挑了那么高不可攀的一个人。他自嘲。
郑昱高不可攀吗?
夏景行细数着两人间的差距,工作、爱好、能力、条件、负担。嗯,郑昱当然比他更富有一些,但这些都不是无法逾越的沟壑。
跨不过去的是主奴身份,这个默契得曾经让他自豪的关系。
要独占主人和得到主人唯一的爱?
这是对完整的主人权力的剥夺和限制,是玷污。不用问,连他自己都不允许的自己这么做。
这种身为奴隶的认知让身为恋慕者的他感到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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