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难以承受的压力,莲华还是和她的青梅竹马订了婚。
婚宴设在两个月后,和新任教主的继任大典同天。
莲华被软禁在圣女殿内,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整整叁个月了,慈度毫无回信。
他是把她忘了吧?也是,他的眼中是芸芸众生,心里又是佛法叁千,哪里会为她而孤身赴险。
莲华缝着自己的嫁衣,又忍不住懊恼自己的天真,恨不得自己骑马把那信和器物追回来。
她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但她也不想在她喜欢的人面前丢脸。
如若是他看到了她的讯息,无动于衷……莲华发誓,她要闯进那白马寺,问问佛子,既愿普度众生,为何不度她一人。
即使是师徒,也该有几分情义。莲华的手指不小心被针扎破,血流了出来,她恨恨地抹在红嫁衣上,
“莫非真是一点情义也无?”她喃喃道,垂头丧气地看着窗外的天空。
“师父……慈度。”
真是冷情冷性之人,莲华想。要嫁人了,也不知道他的俗家名字。怪不得,许愿都不灵了,一定是因为说的不是他的真名。
那块金莲就静静地贴着她的胸口,替他聆听着姑娘的心跳。
不久后,西域有稀客造访。
一对西南来的僧人,穿着和莲华在中原见过的不甚相似的法衣,来圣教内欲与教众辩法。那些长老和护法们为了显示圣教的包容与宽广,特地待其以最高规格的礼节。
莲华不明白,佛教和波斯圣教,有什么可说的?她自己就学过佛理,知道两者在根本教义上有极大的分歧。她又想到了慈度,抿了抿嘴,站在准教主手下,自然地对那群僧人合十行礼。
抬头的时候,莲华在一片影影绰绰之中瞧见了慈度。
师父。
她差点脱口而出,心怦怦直跳。
慈度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头顶的戒疤被日光照的很亮,莲华像是接受不了这灼目的光,她红了眼睛,把头撇到一边不愿再看。
若是不愿相见,何必要来呢。
莲华的心抽痛的厉害。
晚上,她久久难以入眠,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忽的有人翻窗而进,她猛地坐起来,还未出声,只见眼前身形飞动,便被那人快步上前捂住嘴压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