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嫂一边说,一边拽扯莫小儿身上的乞丐衣:“妹妹真是玩性不减,来到天子脚下,还要装大头蒜!”
莫小儿被动地扭转身子让洪大嫂将乞丐衣给剥下来,禁不住笑道:“看大嫂大大咧咧,这时候却张飞穿针——粗中有细!”
说着,将身子一拧,道:“小儿不愿红妆艳裹,在大街上抛头露面!”
洪大嫂停了拽扯,灵机一动,道:“对呀,这里又不是边关塞外,和大男人一起走在街头有多楦眼?要不民妇和妹妹一道装扮成男人,给姑爷去做保镖!”
莫小儿看着洪大嫂哈哈大笑:“姐姐像尊铁塔,装扮成男人,不是将军也成大爷,怎么给玠哥哥做保镖?”
莫小儿这么说着,突然另起话题,道:“姐姐,小儿想问一句话!”
洪大嫂一怔,愣愣看着莫小儿,道:“妹妹怎么腼腆起来?甚么话就问呗!”
莫小儿道:“姐姐要说真实话,小儿好,还是孙荆草好?”
洪大嫂被问得一愣一愣,大半天才回过神来,嘻嘻笑道:“妹妹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说着定定神儿,一本正经起来,款款说道:“要说性子吗,我家姑娘和莫姑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莫姑娘刁蛮顽劣,聪敏灵透,更胜我家姑娘一筹;民妇爱我家姑娘,更爱小儿妹妹……”
洪大嫂说得激动了,就在莫小儿脸上吻了一口。
莫小儿立即物理反应:“你个臭嘴,怎么来吻人家的脸蛋……”
洪大嫂呵呵大笑,吴玠、于谦、孟洋三人走过来了。
吴玠见莫小儿和洪大嫂嘻嘻哈哈,便道:“你俩有甚高兴事这般没完没了?布衣老爹可在大门外等候多时了……”
莫小儿见说,便道:“大嫂要装扮成爷,让我们给她做保镖!”
吴玠一听,拍个响掌,呵呵笑道:“这样好耍,就让洪大嫂装爷,我们四个装扮成保镖保护她……”
大家重新回到寝室,不多一会,便见一个高大威猛的阔卓大爷从寝室里走出来,毋容置疑,这爷是洪大嫂。
洪大嫂前面散走着莫小儿,戴顶抓角帽儿,穿身休闲服儿,面若傅粉,唇似朱涂,双目俊朗,身段轻盈,不是潘安现世,也是周瑜再生。
洪大嫂后面跟着吴玠、于谦、孟洋,三人亦是普通便装,头戴黑朴头,身着杏黄衫,脚蹬锦缎皂靴,手持各式兵器。
五人走出铁板庄客栈大门,守候那里的布衣老吃了一惊,张嘴想问什么,莫小儿抢先说了话:“老爹一定要问我俩为何女扮男装是不?告诉你,京城泼皮无赖太多,姑娘家抛头露面多有不便,因此才这样鱼目混杂……”
布衣老见说,禁不住呵呵嬉笑,道:“小哥提防不无道理,汴梁街头的泼皮帮闲货确实不少。有个强占林冲娘子的高衙内,更是高山顶上倒屎桶——臭名远扬。”
布衣老说着,提高嗓音道:“林冲知道吗?就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武师,林武师有个浑家林家娘子,那可是京城的一道风景,光彩亮丽,国色国香。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那一年林娘子上岳庙还愿,没成想遇上高衙内,泼贼先是调戏林娘子,继而强霸,被惶惶赶来的林教头赶走了!
“然而这高衙内不是好鸟,仗着他爹高球是手握兵权的殿帅府太尉,就把林教头栽赃陷害,欲致死地,成了千古奇冤!”
布衣老把手往前一指,道:“林教头家就住在大相国寺桥下的袜子巷,只可惜高球那厮唆使虞候陆谦,干鸟头富安,火烧草料场;天可怜林冲,降了一场大雪,林教头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