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玠说了声:“不用谢了,快领着孩子找个地儿安家度日去吧!”
吴玠一边说,一边迈开大步向前赶路,没走多远,却觉脚下一拌,“噗”地一声倒在地上。
吴玠不知所措地爬起身子四处张望,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却响响地传进他的耳膜。
吴玠低头去看,只见脚下的草丛里躺着一个少年。
这少年十五六岁年纪,戴一顶破烂瓜皮小圆帽;穿一身七补八丁的乞丐衣;手拿一把三尺长的滚边洞箫,身旁还站着一只浑身金黄的老雕。
笑声就是从洞箫少年嘴里传出来的,显然绊倒吴玠的这一跤就是他使的坏。
吴玠爬起身子,气怒不消地说:“你这孩子吃饱了撑的,平白无故地绊我一跤干么?”
洞箫少年格格嬉笑,不屑一顾地站起身子将金雕撒向空中,悠闲地吹起洞箫,竟是“梅花三弄”。
一曲终了,突然伸出手对吴玠道:“给我银子!”
吴玠一怔:“为什么给你银子?”
洞箫少年调皮地说:“能给白纱妇人银子,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何况我给你吹了一支曲儿……”
吴玠急道:“你这孩子真没性成,我又没让你吹曲儿,你要的什么银子?”
吴玠说着,提高嗓音道:“白纱妇人孤儿寡母,你我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好意思伸手要钱?”
洞箫少年笑得山响:“果真不给?”吴玠道:“不给就是不给,还有什么真的假的!”
洞箫少年作个鬼脸,把手在腰里一掏,伸到吴玠眼前,道:“看看这是什么!”
吴玠见洞箫少年手里奉着一锭银子,足有十几两重,不禁问道:“你有这么多银子还问我要啥?”
少年笑弯了腰,吴玠诧异,去摸自己的行囊,来时携带的二十两银子五两送了白纱妇人,剩余的十五两早已不知去向。
吴玠惊叫一声:“原来你偷了我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