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怪兽大张着口的沙门县衙门悚然屹立,梁木香目视几眼高悬顶部的匾牌,心中惊颤了几下,探头挺胸走了进去。
门子上前阻拦,梁木香道:“姑奶奶是你家老爷请来的,阻拦什么?”
门子摸不透这个不曾谋面的女子,诧异地看了几眼,慌忙回报县老爷荆门懂。
荆门懂从内室走出来,见是梁木香,哈哈一笑:“娘子,真讲信用呀?好好好,快请屋里坐……”
梁木香站稳脚跟,对荆门懂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请老爷释放我夫君,奴家再跟你进屋!”
荆门懂看着梁木香笑出声来:“真是个倔强的娘子,好好好,下官这里就释放梁埂山!”
荆门懂传来一个衙役,让他去牢房提出梁埂山。衙役答应着去了,荆门懂就将梁木香往屋里拽。
梁木香瞪了荆门懂一眼:“老爷说话怎么不算数?等我的夫君从县衙走出去,奴家再跟你进屋不迟!”
荆门懂嘻嘻笑着:“行,全都依你,娘子就在这里看着梁埂山走出县衙吧!”
梁埂山被衙役推拉着走了过来,一见娘子站在县衙大院,惊得瞠目结舌,吃吃呐呐道:“娘子……你怎么……”
梁木香见梁埂山出来了,讪笑一声,道:“夫君,从现在起,奴家就不是你的娘子,赶快离开这里吧!”
梁埂山什么都明白了,双目浸着泪水凄厉说道:“娘子,你不能这样,我们的姑娘只有两岁大呀……”
梁木香悲戚呜咽,目视着梁埂山不知如何是好。荆门懂怕夜长梦多,即令衙役将梁埂山赶出县衙。
三天后,沙门县传出噩耗:梁木香刺杀县太爷荆门懂未果,被荆门懂斩首……
听到妻子离世的消息,梁埂山站在自家门口整整呆立了一天。
这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几天后的一个黑夜,沙门县城墙上悬挂着一个人头,人头下方有几行大字——奸相蔡京卵翼沙门县县官荆门懂之狗头,杀人者,秦陇军大旗梁埂山。
人们方知,梁埂山已经扯起造反大旗,在空洞山安营扎寨,投奔者数以万计……
田牧香讲到这里停下了。吴玠看看她道:“多么悲戚苍凉的故事,讲啊,怎么不讲了?”
田牧香买个关子:“要听下文,请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