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单单是为了调回京城呢?”行至二门内,就是曲径通幽的一处院落,海棠落樱,景色极佳,梁锦拉着他的手撩了衣摆进入正屋,只见一张阔气的黑檀架子床,比他家里的差了不少,一应榻、案、陈设都精美阔绰,“这屋子不错,咱们就住这儿,下剩的,让华浓她们去挑,爱住哪间就住哪间。”
说罢,他坐到床上去拍了两下,被褥床单都是雨花锦的,他甚为满意,“你瞧这些东西,哪一件不是上百的银子?我的俸禄几何?他的俸禄又几何?怎么能随意买得起这些东西?若说他有家里帮衬,可他出身寒微,从他父亲才开始做官儿,满打满算算上祖产,也没有钱这么挥霍,我看他是想让我核查政绩时抬抬手。”
“那你怎么想的?”
梁锦又起身,拉着他继续出去逛,“看情况罢,若说私下以外人名义经商做买卖,这朝廷上下没几家是清白的,若是贪污,那就得看数额而定了,我亦不是要将人赶尽杀绝,不过是照实报给圣上,定夺的还是他。”
逛了一会子,又相拥睡了个午觉,二人方起来用过晚饭,春末天长,瞧见天边斜阳未散,梁锦便要领着何须问出去逛逛,临行前何须问朝众人吩咐,“东呈跟着就好,阿事华浓云裳三人自行出去逛,叫两个小厮跟着,只是别太晚回来。”
三人领着小厮喜滋滋的同他二人在宅子门前告别,自去玩乐,梁锦则领着他往另一头去。
江宁乃富庶之地,又因这秦淮艳名,一到夜里,也是热闹非常,各家商户、摊贩、都不忙着打烊,仍是想从来来往往的人流里挣出些银两。
梁锦走马观花,拉着何须问在华灯下慢慢走,“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江宁的路吗?还跟原来一不一样?”
“哪里还能一样呢?”映着各色灯笼火烛,是何须问明晃晃的笑,“我走时才多大啊,早不记得了。哎,对了,咱们不认得路,回去的时候怎么办啊?”
适时身后东呈猴精似的冒出一个头,“少夫人放心,中午到的时候,我和其他几个家丁就已经将城里摸了个遍,还绘制了几份地图,走不丢的,您只管逛。”
梁锦斜瞥他一眼,呵呵一乐,“这猴崽子越发仔细了,回去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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