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哪儿去了?”何须问就着他的话问,其实也没什么可问的,他心里知道,不论他上哪儿,线在自己手里攥着呢。
在庙里逛到日头偏西,阖家才准备打道回府。杜翠将庙里找了又找,亦不见她家小姐的影子,又沿着山路往上寻了一遍,终究不见人。她急了,在庙门口赶上队伍,上前去朝老夫人禀报,“老夫人不好了,我们家小姐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老夫人满脸疑惑,一时摸不准这丫鬟在说些什么,朝身后看了看,果然不见谭青瑶身影。
李氏打量这丫鬟惊慌的神色,板着脸问:“你先细细说来,怎么不见的?何时不见的?”
“约莫一个时辰前,”杜翠急急匀了两口气儿,便将事情始末说来,唯独隐去了跟踪梁锦的缘由,“我们、我们小姐见后山上、那枫叶红得极美,便想去看看。才走了没几步,我听见人叫我,我们小姐让我先下来,她在上头再看一会儿,谁料我等到现在也不见小姐回来,便摸上去找了一圈儿也不见踪迹!”
“这还了得?”老夫人听后惊慌失措,梁锦自后头上来宽慰,“奶奶别着急,先叫下人和庙里的师父们帮忙上山寻一寻,或许在躲在哪处赏景儿呢,再不成就报官找一找。”
老人家有了主心骨,忙吩咐下人去寻,其余人回府等着。谁料直至天黑也没寻着人,庙里的人只说那枫林不大,平日也没有什么毒蛇猛兽,恐怕是姨娘到哪里贪玩儿去了。
横竖与众人无碍,除老夫人外,各自都回房歇息,只是仍命下人在寒香寺附近搜寻。
梁锦更是同没事儿似的,大剌剌往床上一躺,死活不管,何须问暗忖片刻,便坐到床边儿,下视着他,“你实话告诉我,此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啊,”梁锦坐起来,与他肩挨着肩,见他脸色不大好,便从实招来,“是我让人做的,不过你放心,不伤她分毫,只是想叫她以后别碍我的眼。”
“那睡罢。”
见他对自己深信不疑,梁锦自然高兴,搂着他再三保证,绝不伤人。
下人寻了一夜,还是找不着谭青瑶,老太师便命人拿了帖子去官府通报,衙门出了人跟着寻了两日,还是找不着,又不见什么痕迹,若说是绑匪,又没收着什么勒索信,平白无故的人就失踪了,总叫人想不通。
渐渐的,下人里头竟有风言风语,说莫不是谭青瑶难耐寂寞与人私奔了?她到底还有个“脱衣千金”的名号在外,难怪人云亦云,就连老夫人等人也听见一耳朵。
直到第三日,大门上的小厮猝然见谭青瑶好端端的立在那里,不见其受伤,只是满脸眼泪,也不见有旁的人,便忙将她引进去。
她先只是哭,也不说话儿,众人打量她一阵,确实是毫发未损,连老夫人心里也起了疑惑,急着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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