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爷爷能比?”何须问扭头暗暗白他一眼,“爷爷是两朝重臣,又是同平章事,圣上年纪同你差不多,自然要重爷爷一些,可凭什么重你?”
“知道了知道了,”梁锦摆摆手,既无奈又带着多半宠爱搂过他的肩,“你怎么跟父亲一样?事事看我不顺眼,我哪儿惹着你了?我还不够听你的?我只差没把你供起来了,你少训我些罢……”
一路耍着无赖到家,眼看门口已是挂满了炮仗,一串串大红扎在狮座两侧,老太师和老夫人一应梁郝李氏亲自迎在大门下头,一见二人下车,老太太就在台阶上招呼着,拉着梁锦的手往里走,“我的乖孙子!你总算是替奶奶争了口气!”说罢扭头瞪了老太师一眼,“看你这糟老头还训我孙儿不?”
老太师捻着须,吊着眼角斜过梁锦,“说起这个我还有气,礼部的人说,原你和傅家那小子文章不相上下,他们为难了许久,后头因你字迹潦草敷衍了事这才定了傅家小子为榜首,科考岂能儿戏?怎么连字都写不好?”
这时节还要来兴师问罪?梁锦心里只抱怨,面上苦着脸走到老太师那边,“爷爷,这可不怪我,我隔壁那人尿了裤子,熏得我没法好好写字,只想赶紧写完了回家。”
老太师还欲再说什么,被老夫人赫然打断,“你这老头子!一日不说几句你就不满?”
“我何曾说过什么……”
前边儿两位老人家斗着嘴,后边儿李氏拉着何须问,头一次有些扬眉吐气的架势,“我就说你是好的,我的儿,多亏你锦儿才不整日间的在外面胡混。你可跟娘说说,你要什么嘉奖?”
何须问愧得一脸通红,垂着睫毛走在一边,“是他自己学问好。”
难得梁郝也搭一句话,“他纵比别人略微聪明一些,若不刻苦哪里又能高中?你是好的,想要什么就同你母亲说,不必不好意思,只是还要你盯着他刻苦,眼看就是春闱了。”
“我知道了,父亲。”
一行人到了老太师那边儿,饭厅上已摆好席面,两位小姐也在等着了,众人落座,独梁瑄梁远二人臊眉耷脸的不得志。
梁响磬一面看不上这二位,一面把提着一个绿玉壶给梁锦殷勤斟酒,“大哥好学问,我就知道大哥一定能考上!”
梁锦没接话儿,倒是把眼睛落到梁慕白身上,“怎么眼瞧着还是这样瘦?你嫂君每日叫人给你送去的燕窝你可吃了?”
“吃了,一日不落都吃着呢。”梁慕白脸上笑容久挂,捧出两块帕子给他,“我新做的,给大哥嫂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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