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各自歇息之时,他在听见何须问的脚步声,赶紧将手上的闲书塞到枕头底下,规规矩矩坐在床上。眼见何须问撩帘子进来,他便憋不住了,一把将他扯入怀,惊得何须问哑嚷了一声。
“你还知道回来?”梁锦将他按在自己膝上坐着,蹭了又蹭,“你瞧瞧,等你等成这样儿……”
何须问霎时闹了个大红脸,往下别他一眼,“等不到你就先睡。”
“没良心!”梁锦在他肩头轻咬一口,抱着他摇了下,“我中了榜你怎么赏我?”
“你想怎样?”何须问勘破他的心思,含着笑,“你什么都有,还需要我赏?爷爷想必已赏了你一堆奇珍古玩了罢?”
梁锦耍起无奈,从枕头底下掏出书来,“那不算!你赏的才算,你看看这个,我们也这样好不好?就当你赏我了……”
往那被他翻开的页面上淡瞥一眼,顷刻何须问的脸又红了几分,只低声说:“随你罢,只是别闹太大动静儿。”
得了准许,梁锦立即将人反压到床上,扯了半月钩上的帐子,将满室旖旎尽闭于帐中。
果不其然,第二天老夫人着人打点好香火,说是要领着人到寒香寺去还愿。除了两位姑娘,连带着梁锦的两名妾室一道去赏着一片秋色。这一去,又是浩浩荡荡一个队伍。
梁锦自不必说,还是与何须问同乘一车,白芫笙则与谭青瑶共乘,两人谁也看不惯谁,憋在车上干瞪着眼。
山路颠簸,不知车轮在哪里蹍着一块碎石,将白芫笙险些从座上颠了下来,幸而手快扶住了车壁,才坐正,就听谭青瑶轻笑一声,“妹妹应该当心才是。”
听那调子,不像是关心,倒像有些幸灾乐祸。
“我晓得,”白芫笙惯不会那些弯弯绕绕,只翻着眼皮儿回她,“这车里只你我二人,你不必跟我假模假式的客气。”
“我可是哪里得罪了妹妹?”谭青瑶故作惊诧,微等着眼,嘴里还是细声细语,“想来妹妹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了?不如趁此机会开解的好,我与妹妹是一样儿的身份,何必针锋相对?不若握手言和罢。”
白芫笙仍斜着她,“我跟你能有什么误会?你多心了。”
见她还是娇柔做作的模样,白芫笙心里直好笑,梁锦写的那封信她可是亲眼所见的,而眼前这人却蒙在鼓里,还不知有什么祸事等着自己呢。
至寺庙,老夫人先是散了许多香油钱,又跟着方丈拜了众神,这才退至偏厅去歇息,只让孩子们各自去玩儿。
梁锦这日却奇,不同何须问一处了,只将他与梁慕白丢在一处,自己独自往后山枫林里去。谭青瑶有所察觉,不知他往后山去做什么,心里揣着疑惑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他回来,便偷摸着也跟进山道。
杜翠扶着她在路上踩着石子儿一瘸一拐,往曲曲折折的小路不见尽头,只见一片枯黄,“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要是遇见什么蛇虫鼠蚁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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