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氏也慌乱行礼,“母亲,须问说得对,眼下孩子们都在科考,若是被血腥气冲撞了文曲星,可能会连累三个孩子落榜,还是小心谨慎些的好。”
老夫人一听,默了一会儿,赶紧挥手,“住手!这话儿说得有礼,先将他关起来,等放榜后再处置!”她坐回去,巡视众人一眼,最后眼睛落到梁慕白身上,“将慕白丫头也光在房中,不许她出门,也不许人探望。”
何须问暗暗松一口气,总算将二人命保了下来,唯独赵姨娘不服,还想说些什么,不及开口,就被老夫人压下来,“今儿这事儿,不许谁走漏风声,若传出去,一律重罚!”
在场者皆应下后,各自忙开,林鸿被人关到府邸东边一间柴房,着两人看管起来,梁慕白被丫鬟带回去,将她院门给锁了。
眼下何须问陪同李氏一路回去,前头四五个丫鬟打着灯笼,后头又各自跟了两三个,李氏一路嘀咕,“慕白这丫头,从小就闷不吭声儿的,却最听话懂事儿,我只当她柔弱,不曾想性子如此刚强,在你奶奶面前连个错儿都不肯认。”
何须问无话可说,只一路提醒她小心脚下,送她到院子,又听她嘱咐云裳,“回去给少夫人熬一碗安神汤,这事儿别再议论,你们也只当不知道。”
回去云裳将事情一讲,众人有惊无险松了口气,各自回去休息,何须问还是不放心,让华浓翻了好像伤药送到柴房,华浓独自点一盏灯笼,包着好几瓶子药到柴房门口,果不其然,被看管的小厮拦下,“华浓姐姐,老夫人说了,不让人进去,您可别为难我们。”
华浓将灯笼塞到她手里,翻了个眼皮叉着腰,“别叫姑奶奶费事儿,赶紧开门!”
两小厮左右为难,“好姐姐,真要给您开了,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您给我们留条生路罢!”
“林鸿是我们少夫人的人,”华浓叉着腰,伸出个指头冷冷指着,“少夫人是少爷的心尖儿肉,但凡我们少夫人要做的,少爷无有不依。你们要是再不开门儿,等少爷回来我告诉他,不等老夫人罚,他先揭你们的皮!”
威胁过后,她又换个脸色利诱,往二人手里一人塞了个锭子,“我不说你们不说,老夫人自然不知道,回头我告诉少爷,少爷自然记着你们的好,朝主事吩咐一声儿,自然有好差事派给你们。”
那二人犹豫再三,看看手里的银子,还是把门打开了。华浓点着灯笼进去,见林鸿缩在角落的干草堆里,身上血咕隆咚的,倒叫她想起年前何须问被打那次,心下不忍,走过去轻轻推他的肩。
“哎,醒醒!少夫人叫我给你送药来。”
林鸿到底年轻,底子也好,被她一晃就清醒过来,只是后背一片动弹不得,撕扯着疼。
“你别动!就这么趴着罢,我给你上药。”华浓将他被血浸湿的衣裳揭开,替他又涂又抹,嘴上还有闲心跟他说笑,“你这人,平时在垂花门外头看着闷声不响的,原来是色胆包天!连大小姐的主意都敢打,大小姐说话儿就要和胡家定亲了,你又白白跑出来找什么罪受?难道挨这一顿她就能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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