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三百困惑,七千情丝,都想在梁锦这里得到答案,而梁锦是可恨的,连答案也不肯给她,满眼嫌弃地将她推开:“你还可以去求求奶奶嘛,来找我做什么?”他转着手上的茶盏,稍一笑:“哦……她老人家我是知道的,官场之事不大通,一切全凭爷爷做主。”
谭青瑶不甘心,又抓上他的手腕,挪着膝盖靠前两步:“夫君,帮我去跟爷爷求求情罢!是青瑶错了,从前的事都是青瑶的错!你去求求爷爷,爷爷一定肯听你的!”
梁锦被她晃得心烦,脸色更加不好看:“你疯了,我还没入仕呢,怎么能左右官场之事?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跟个疯妇有何区别?叫别人看见了,岂不是要笑话我?赶紧回去!”
“夫君……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谭青瑶已然丢了自尊,匍匐在地上抓着梁锦的小腿摇晃。何须问在妆案前坐着,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见有什么神色,只淡淡劝一句:“姨娘先回去罢,他的性子你也知道,求是求不成的。”
话刚撩下,只见谭青瑶羞愤难当地扭过头,死死瞪了他一眼,那眼睛里是幽深的怨恨,不明不灭。
华浓这时进了来,指着地上的人吩咐身后两个婆子:“快,将她拖出去!”
谭青瑶闻言抓紧梁锦的腿,苦苦哀求:“夫君,夫君!你就当可怜我罢,你去求求爷爷,就要你一句话!一句话而已……”
梁锦至始至终亦未正眼瞧过,在这场漠视里,谭青瑶再次被人从这间屋子架了出去。
她哭得几近哽咽,甚至肝肠寸断,却打动不了任何人。外头的一圈儿下人,也一如上次,只是嘲讽和冷漠地围观,在这一双双眼睛里,她重新搭建的信心再次分崩瓦解,犹如她的每一场心碎。
何须问从妆案挪到桌上,坐在梁锦身边,握着他的手问:“怎么回事儿?她做了什么你要怎么罚她?”
“没什么,不是说了吗,他父亲被同僚参了。”梁锦轻轻笑着回握他的手,语气轻松自在。
“是你做的吗?”
梁锦本来想说不是,可一对上他的眼神,就不想撒谎了:“是,但是你想,那个姓谭的要是在官场上清白,怎么能参得倒他?我都说了自作孽不可活了,你可不能训我……”
后头还隐约传来谭青瑶的凄厉的哭声,何须问却并不为所动,轻笑起来:“我训你做什么?你有私心乃人之常情,只愿你他日为官也能这样严明才好,可别光光因为谁得罪了你,就想法子栽赃人家。”
梁锦横眉以对:“我是那么下作的人吗?”
第60章
孩子
到六月菡萏盛放,难得老太师和老夫人起了争执,为了梁锦纳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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