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几个小丫鬟在扫洗,见了何须问,敷衍了事的行了个礼,何须问连看也没看,直接进了屋,怕冷风进来,又将门合上。
梁慕白躺在床铺上,下面架了个炭盆,像是没什么用,还是裹了两床被褥在身上,一咳嗽整个床架子都在颤,她支撑着靠起来:“嫂君,麻烦你来看我了……”
她未施粉黛,披散着头发,虚弱的像只个把月的小奶猫,何须问坐在床沿上,犹豫着,还是替她拢了下头发:“你这样……可是有身孕了?”
“咳咳咳……”梁慕白急躁的咳嗽,汹涌得像是要咳出一只肺:“嫂君……想哪里去了?我和他……并未有过出格的事!”
她这样一说,何须问吊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那怎么不让请郎中?”
“请郎中……也没用……嫂君,求你帮我一个忙罢!”梁慕白挣出一只手,死死的扯着何须问的胳膊:“他跟着去庄子上查粮了,我听下人说……那边山里下了好大的雪,堵了路,有好几个人滑到崖下去了!嫂君,烦劳你帮我打听打听……我不好去问人得。”
的确是好些日子没大看见林鸿,来给梁锦来传话的好像是换了人,何须问把她的手掖进被子里:“你先养病,田地粮铺的事都是母亲在管,我可以去问问她。”他第一次有了当哥哥的感觉,仿佛梁慕白才是她的血肉骨亲:“放心,不会有什么事儿的。”
梁慕白疲惫不堪的躺回去,脆弱的笑了:“我是……担心他才病的,若他平安,我也能好了。”
郎中开了几服药,又叮嘱了几句,说是没什么大事,好好静养些日子,不要太劳累就能好。
何须问心疼妹妹一样心疼她,掏腰包赏了郎中好些银子,扭头吩咐雪梅把药煎了,雪梅刚一出去,就看到孔翠芝挺着个大肚子,由人搀扶着进来。
“怎么熬药呢?我妹子病了?”搀她的丫鬟背过脸翻了个白眼,真是烦了她说话,孔翠芝不管,捧着肚子就大步往屋里走:“我得看看去!”
进去一看,挥着帕子嚷:“哟!嫂君也在呢!也是来看妹妹的?”
何须问点点头,给她让出个位置,嘱咐了梁慕白几句就先走了。
“嫂君不待见我。”孔翠芝缓缓在床边坐下,撇着嘴抱怨。
梁慕白虚弱的笑道:“三嫂不要多心……嫂君是男人,没什么家长里短的话说。”她安慰她:“三嫂性格爽利……招人喜欢。”
孔翠芝得意的撇了眼身边的丫鬟:“就是!叫有的人狗眼看人低!”丫鬟不理她,站到一边去,心里十万句咒骂她的话,若不是看她快生了,赵姨娘才不会派人来伺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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