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功夫,已经回了梁府门口,以梁老太师为首都下了车往大门里进去。
梁慕白正了衣襟,扶了钗环,想是又刻意磨蹭了一会儿,错过人群,这才掀开帘子要下车。
雪梅上前来扶她,林鸿端正的立在一旁,低着头,见她下来,又克制不住抬起眼去看她。
他个头高出梁慕白许多,不费力就看见了她的脸,梁慕白也背着人看他,眼睛里只有一个身影,再无其他。
这时,大门口的梁锦心里没数,想要去喊一声“慕白”,好叫她赶紧跟上,却被何须问在边上扯了一把:“赶紧回去吧,我已是饿了。”
被他这么一扯,梁锦欢天喜地连说话都磕巴起来:“好!好好好!我们回去吃饭!”哪里还有功夫去想梁慕白。
梁锦纳妾,得了消息的傅成三人前去梁府恭贺,内宅不能进,梁锦便挑在外院湖心上的亭子里,备了几个小菜招待他们。
“梁锦,现下你心愿达成,娶了一位美娇娘做妾!真是值得恭贺!”余岳风想着,梁锦既娶了一个不得已的妻,眼下要纳一位芳华美貌的妾,自然应该是高兴。
可梁锦高兴不起来:“这可不是我要娶的,是我们家老太太,非逼着我娶。”
傅成斟了杯酒给他:“这事我在家也有耳闻,还听说你为了这事,挨了顿板子?”
“可不是!本是想找爷爷求个情,别让我娶这谭青瑶,可没想到爷爷发火倒叫我父亲打了我一顿!”
余岳阳听着别人挨板子的事最是兴奋,仿佛是弥补了他平日里挨打的痛,止不住的笑:“你为何不愿意娶这个姑娘?我们可都听说,这个谭家青瑶,十六岁就名满兴平,美得……那真是美啊!”他读书少,不大会拽词儿。
“哦?听你这语气,恨不得要顶替了梁锦去,与这姑娘成婚啊……”
这话余岳阳听了心虚,忙握着筷子敲了几下盘子:“喝酒,喝酒喝酒……”
梁锦听着傅成这话有些酸气,也没大往心里去,直言不讳的抱怨:“倒不是娶谁不娶谁的事儿,只是我这才刚能跟须问多说上几句话,奶奶就非逼我纳个妾室在院里,我怕须问一生气,从今往后连正眼都不瞧我了!再则,须问终究是男妻,在我们家根基也还未稳,奶奶本来就讨厌他,把外侄孙女儿送给我,不就是为了压制须问么!”
“噗!”余岳风一口酒刚喂到嘴里便喷了出来,忙拿了手帕擦了:“梁锦兄,你这……你这真是让人猝不及防啊……”
“是啊是啊梁锦!之前你还对这男妻嗤之以鼻,怎么现下……还为了他不愿意纳妾!”余岳阳急吼吼的问,心里压不住一万个好奇。
这事儿按道理也确实跟他有点百转千回的干系。到底现在大家也算了同道中人。只是他这才刚回过味儿来这么多年傅成待他的心思,也刚琢磨出了点儿自己的情意,怎么梁锦倒是变化得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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