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后,梁锦就准备出门去了,走到院子里又站定,往后边张望。踌蹴半天,到底是挺起腰板过去了。
长生见他过来,立刻扬起笑脸凑上去伺候。梁锦摆出威严,狠狠瞪了她一眼。他到底是这大京一等一的贵公子,周生的气度,真拿出款来时,都是能吓住人的。
一扭头又换了脸色,笑着往屋里去了。
何须问仍旧在窗户底下看书,还是在看那些经书,难道真要成仙不成?
梁锦见主仆俩都没瞧见他,仰起头“咳咳”两声。无所事倒是请了个安,可何须问,打书里抬起头来望了他一眼,又收回去了。
梁锦无奈,又放低脸面:“我今日出门,可有什么东西?我给你捎带回来?”
何须问眼睛回到他身上,摇着头:“没什么要的,多谢你。”
客气又隔着距离,梁锦已经料到了,可他不死心:“不如……我带你一起去罢?”诱惑着:“寒香寺的遍山的桃花,再过些日子,可就都落尽了……”
何须问不为所动,连思虑都没有一下,开口就是冷箭:“你自己去罢。”明明是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却像针一样扎了梁锦一下,一股不易察觉的疼。
再不甘愿也只好作罢了,梁锦在心里头一步三回头,走得缓慢,万一他即刻就后悔了呢?
然而,直到他和傅成他们席地而坐,何须问也没有后悔。
傅成见他似有心事,取乐一句:“前些日子,我送长明书院的院长回去,在路上,远远看到像你,和一个十分淡雅的公子走在一起,却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面生得很。”
梁锦看他三人都一下好奇的盯着他,有些不自然起来:“……是何须问,前几日陪他归宁省亲。”
“哦~难怪没有见过,听闻他自搬到大京后就不爱出门,大多都不认得他,原来他是这样一个出尘的少年!”傅成这倒不是客套,实在是那日在街头遥遥一望,便觉得不似这大京的子弟。
余岳阳得了答案,也没了好奇,扭头和傅成说话:“你见长明书院那个老头子做什么?”
“前几日我父亲把他请到家里,说是让我去读书,说我成日在家里的私塾,也没个大的比较,不知外面的天高地厚。”
余岳风摇头笑:“你这一去,恐怕我们兄弟也得跟着去了,我们三家最是同气连枝,读书这种事更甚!”
梁锦却还在家塾里念书,因他刚刚成婚,梁郝准了他一月的假。
余岳阳一听到要去长明书院读书,脸立即垮下来:“长明书院那老头,听说最是严厉。可不管你是哪家公子,该打板子就绝不手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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