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苦的。”
阿汀当着他的面儿,往碗里加了小半勺白糖,“你看,我加糖了。”
陆珣不想看,陆珣移开目光。
“那还是流黄的水煮蛋?”
“两个?”
“三个?”
阿汀瞧着他半边脸色,小心翼翼地试探:“四个?”
哼。
陆珣扭过头来,对小骗子轻微的哼了一声,沉沉的眼眸里没有丁点动摇。
他绝不上两次同样的当,还记她的仇。
聪明又怕苦的病人好难说话的。
阿汀软软长长地叹口气,再次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的。但你太挑食了,只喜欢吃鸡蛋和肉。我怕你吃太多,晚上不肯吃别的东西。”
“昨天晚上的面疙瘩好吃吗?”
阿汀探头,想看看他的碗有没有空掉,却被他眼疾手快的藏起来。
“你吃完了?”
还是被这个狡猾的小东西发现了。
陆珣靠在墙边不说话,他都懒得摆架势。
反正吓唬不走她。
“昨天的猪蹄喜欢吗?”
阿汀边说,边用手指推着药,往他的手边去。
“今天也有很多很多好吃的。”
“有鱼肉有鸭肉,你好像还没吃过仔姜鸭。”
备受嫌弃的半碗药,忍辱负重挪过半米,仿佛辛苦翻越过千山万水。它自低处仰望着陆珣,映出他利落的两道眉毛,以及狭长锋利的眼。
再看阿汀,眉目要弯不弯的,漆黑的眼珠犹如剔透的玉石。
夏日的流光碎影在发丝间浮动,她仍然以她特有的耐性,温和慢慢地问:“你把药喝掉,我给你做仔姜鸭,好不好?”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陷入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