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像是卡了根刺。
连呼吸吞咽也觉得痛苦。
长睫低垂,颤了颤,陆让尘说,“好,我不去打扰她。”
叶添不打算理他,转身要走。
陆让尘却再度叫住他,说,“能帮我传一句话么。”
叶添迟疑两秒说,“传什么。”
眉宇间积压着无法言说的晦涩波涛,陆让尘哽了瞬,说,“告诉她,我对她从来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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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雨夹雪,最终下到后半夜才停。
陆让尘的车也在空档的市区一直游荡着,就这么抱着渺茫的希望,漫无目的,也无可归处。
最后绕来绕去,他回了那套小一居室。
很久没回去,没有一点生活气息。
李铁估计也是从程丽茹那边知道陆让尘情况很差,过来陪他,当晚两人喝了很多酒。
陆让尘那阵子身体不好。
喝了没多少便醉了,第二天发了高烧。
之前那几天他被困在家里,和几个程家派过来的安保人员动了手,伤口挺深,一直没好利索。
大晚上的又是吹风淋雨,不发烧才怪。
李铁挺急的,当即叫来周槿一起把陆让尘送到医院看着。
周槿大概知道来龙去脉,心疼的不行。
她和李铁一直把陆让尘当弟弟看,谁能看着自己弟弟这么难受啊。
周槿也是艺高人胆大,干脆趁着陆让尘休息的时候,从他手机里找到祝云雀的电话。
李铁开始还不同意。
结果真被这姑娘瞎猫碰死耗子给碰着了。
估计也是有事要办,周槿一打,祝云雀就接了。
周槿那会儿其实挺生气的,她觉得分手就分手,逃避什么,拖着人很开心么,她可不管那么多,怎么想的就怎么骂了。
当然骂完也后悔,因为祝云雀不吭声了。
李铁那叫一个上火,立马把手机抢过来,说周槿,你特么能不能少哔哔两句。
周槿一下就急了。
刚要回怼他,不想下一秒,祝云雀嗓音轻柔地开口了。
也不知道是感冒还是怎么,她鼻音特别重,说,“陆让尘现在怎么样了,他还好么。”
李铁态度也软下来,说,“他现在啊,不怎么好,在病房里挂水休息呢。”
顿了顿,又补充说陆让尘手臂受伤了,挺深的一个口子,跟别人打架打的。
怕祝云雀挂电话,周槿也跟着语速很快地补充,说陆让尘那几天不找她,不是因为要冷落她,也不是要逼她分手,是因为他妈妈。
那阵子程丽茹闹的要死要活,让陆让尘跟祝云雀分手。
陆让尘始终不同意,程家就干脆用了硬办法,直接把他扣家里了。
李铁知道的内情多,也跟她解释,说,“他确实是没去新西兰的,他不是想骗你,是他怕把她妈妈刺激到,他妈那人吃好几回药了,前几天还送去洗胃了,超级能折腾人,给陆让尘愁的。”
“但是吧,他妈也作的确实过头,明明是夫妻俩之间的事,总逼着陆让尘,这不陆让尘也快被逼疯了么,昨晚上大年三十的,连家都不回了。”
“要我说妹妹,你别怕,其实真没什么的,我估计阿姨看到他这样心也软了,咱好说好商量,你别跟他闹脾气了行么?他没你感觉都快要死了。”
“真的,我没骗你。”
李铁声音都有点儿难受了,他说,“陆让尘昨晚上就喝多了也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以前没觉得他喜欢你到这个程度的。”
那边李铁说着。
这边刚下飞机没多久的祝云雀,拖着行李箱,边往外走,眼泪边掉。
旁边有个阿姨,是她坐飞机回来时认识的。
那阿姨心挺好的,见她红着眼睛眼泪掉的梨花带雨的,过来关心她,说姑娘,你咋啦,怎么伤心成这样了。
祝云雀闻言哭着一笑。
捂住手机听筒,摇头说没有,就是眼睛进了东西,一会儿就好了。
后来上了回市区的大巴,祝云雀也都一直没说话。
是李铁和周槿轮番地劝说。
劝着她,给她解释陆让尘这段时间都怎么,还跟她保证说这家伙对她绝无二心,跟她说陆让尘有多喜欢她,多想和她在一起的。
直到祝云雀已经可以很麻木地回应他们,她才说,“抱歉,我没法回去照顾他,这几天就麻烦你们了。”
李铁察觉到什么,语调稍扬,“那你这是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