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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节目组确认人是不是还在。”

“今天的行动轨迹,监控录像调出来确认。”

“是。”

几辆车开出市局大门,驶向主路,疾驰而去。

穆弘毅带着人去荣阳苑,程寂赶往节目组现场,侦查线索。

唐星宇参加的那个音乐节目叫《梦想唱作人》,参赛选手多是已出道歌手+词曲作者,在节目中根据主题,独立创作词曲并演唱。

节目组提供创作教室给选手,设备一应俱全,选手可以潜心创作。

节目组租了郊区的一个大厂房,改造装修成创作教室和节目录制舞台,距离市区不近。

那个厂房地理位置偏僻,周围有大片的灌木层,如果歹徒选在那里动手绑架,也不是不可能。

小姑娘胆子那么小,看见何马的纹身都会害怕,被绑架了该有多害怕。

程寂油门下踩,双手紧握方向盘,双眸暗沉,眉宇间隐有戾气。

他又想到那次她哭,他从单位往何马店里赶,路上也是心急如焚,想了很多。

他那时想着,只要她不哭,她好好的,她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

现在比那时候更心急如焚,他想,只要她好好的,他做什么都愿意。

那次何马问他,是不是喜欢她时,他才认真去想那些问题,他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确喜欢她。

那段时间他想了很多,明知道她还小,他不应该,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

她冲他笑的时候他心软,她瘪下嘴角的时候他也心软,她不理他,跑去抱别人,他莫名的烦躁。

她总是不经意的撩拨,但又好像没那么认真,更像是在玩闹。

心理学上说,异性眼神对视的时候,闪躲的一方往往是先动了情的,或是动情更深的。

小姑娘每次看着他,眼神不躲不闪,圆眼睛干净又澄澈,反而是他,忍不住移开视线,他那时候总在想,这只小狐狸到底有没有心。

何马说,小姑娘娇生惯养吃不了苦,不能照顾他,反要他照顾,他顾不过来。但他并不那样认为,他既然要和她在一起,自然要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小姑娘跟着他吃苦。

他只是犹豫,小姑娘可能没那么喜欢他,只是爱闹着玩,可能她自己心里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他的经济压力也并没有何马想象的那么大。当初他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就把藕荷街胡同里以前和那个人住的房子卖了。

毕叔的一次性工亡补助金全给了毕莹,奶奶的每月抚恤金他也没有动过,他用卖房子的钱支付了奶奶疗养院的开支,另一部分用来交了学费。

后来工作,有工资有奖金,他也有一定的积蓄,负担得起照顾奶奶的开支,以后想给小姑娘好的生活,他也能给得起。

他原本想着,只要再等一等,就可以了。

直到那次他出差受伤,才改变了想法,其实那次他伤得不轻,还住了几天院。

刑警这个工作太危险了,一线刑警的离婚率也很高,就连毕叔这么好的人,婚姻也没维持多久。

他如果受伤,不可能一直瞒着她,但他又不愿让她看到那些伤痕。如果伤得重了,半身不遂,还要小姑娘照顾他,不是拖累小姑娘么。如果一个不慎再殉职了,小姑娘该怎么办。

她还那么年轻,周围的世界光鲜亮丽,本就该被人呵护着,不该多见血腥和伤病,不该吃那些苦。

他原本想,就算不和她在一起,她把他当成像冼赫那样的亲人,他能常常看见她,那也足够了。没想到小姑娘的脾气这么大,直接不再理他,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从去年十月到现在,他无数次路过康音的门口,没有一次见到过她,只在清明节那天,在陵园远远的见过她一次。

一阵手机铃声把程寂从晃神中拉了出来,他戴上蓝牙耳机,按下接听。

电话那边彭语的声音传来,问了下他这边的情况,又说了下他们那边的情况——

穆弘毅带着人到达荣阳苑时,远远的就看到已经有警车停在家门口了。

到了才知道,是社区派出所的民警。

反诈中心收到预警,显示唐镛接到了诈骗电话,公安致电提醒,可唐镛的电话打不通,派出所民警便直接上门了。

唐镛还没有操作完转账,警车就已经到门口了,或许是听到警笛声,绑匪那边才挂了电话。

民警上门告知唐镛是接到诈骗电话了,唐镛却坚持电话里是自己外孙女的声音,邻居刘老头也说的确是穆望舒的声音,民警也试着打穆望舒的电话,没有打通,因为已经报警移交刑侦,派出所民警便留下一起等刑侦过来了。

“多半是诈骗电话,声音应该是技术合成的,老人担心,自然也听不了那么细,想不了那么多,但还是联系不上小舒和唐星宇,也不排除绑架的可能。”

程寂只应了一声“嗯”。

唐星宇创作的是一首古风歌曲,前奏是鼓乐,打击鼓声与琵琶齐鸣,唐星宇击鼓,穆望舒弹琵琶,而后唐星宇唱歌,穆望舒的琵琶伴奏,舞台效果上会更好。

排练的时候包放在角落,手机也开了静音,并不知道有人打电话,等排练结束,穆望舒拿出手机的时候才看到有好多通未接来电,有认识的号码也有不认识的号码,她有点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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