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忽然有些后知后觉——好家伙!他寂哥该不会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他喊穆望舒过来吧?
套路太深了!
骆星辰轻撇了下嘴角,转头冲程寂笑笑:“寂哥,你之前问我那个什么煤油灯,是干什么的?和什么案子有关系?”
程寂瞥他一眼,淡声:“涉密,不该你问的别问。”
骆星辰:“……”
很好,把路堵得死死的,老刑警就是老刑警。
他哽了哽,忽然闻到一阵甜香味,一抬眼就看见穆望舒和祁峪正在吃小蛋糕,祁峪面前已经空了两个锡箔包装纸了,他又是一哽。
“你们俩是都不打算给我留?!”
穆望舒微笑脸:“我看你也不像是想吃的样子啊。”
祁峪则是懒得抬头搭理他。
骆星辰深吸一口气,嘴角一撇,扭头就看向程寂,告状:“哥,他俩合起伙来欺负我!”
说着,他张开双臂朝程寂靠过去,“我太惨了,我也需要一个安慰的拥抱。”
程寂睨他一眼,很冷淡:“你怎么不上天?”
“……”骆星辰的动作猛地顿在空中。
猫腻!他寂哥对穆望舒绝对有猫腻!
穆望舒忍不住笑出声,扔了一盒麻薯老虎卷到骆星辰面前。
骆星辰:“就知道姐姐会给我留着的!怎么说我也是姐姐冒着生命危险从小混混手里救下来的呢!”
穆望舒嫌弃地瞥他一眼,抬手敲了下甜品包装袋,“还有很多呢,但凡能吃完,谁给你留。”
“不过,你干嘛买这么多甜点?”她又看向程寂。
程寂稍顿,语气轻描淡写:“刚好路过……”
话音还没落下,就听见骆星辰声音含糊的接话:“你不是哭了么,我寂哥肯定是想哄你开心才买的呀。”
他说着,又咬下一大口麻薯卷,“寂哥真偏心!”
“真的嘛?”
穆望舒仰头看着他,有些开心,又有些莫名的心疼,需要安慰的应该是他,可今天他却反过来安慰自己。
“你真好。”她弯唇笑了起来。
她的眼睛还没消肿,微肿的眼尾弯起,衬得她更加娇憨,目光清澈柔软,唇粉粉的,像樱花果冻,唇边沾着一点巧克力酱,无端的让人感觉,很甜。
程寂眸光微沉了沉,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抽出一张纸巾拍她手里。
“少吃些。”
“给我买的还不让我吃啊。”
穆望舒拿起纸巾便下意识的擦了擦嘴角,捂着纸巾说话,声音有些闷闷的,听起来有那么几分不满。
程寂:“等下要吃饭了。”
“这么说——”她笑弯了眼睛,眼角眉梢尽是狡黠,“——你承认就是给我买的了呀!”
“为了哄我开心?是不是?是不是?”
程寂看她一眼。
这时,小厨房间传来何马粗犷的喊声:“你们几个,就真没人打算过来给我搭把手?”
穆望舒刚要起身,就被程寂拦住,他冲骆星辰抬了抬下巴。
骆星辰皮笑肉不笑,嘀咕了句,“偏心。”就立马跑去帮忙。
何马又喊:“那小子呢,也过来帮忙!”
祁峪“切”了声,继续玩手机,纹丝不动。
程寂抬眼,屈指叩了两下桌面。
空气莫名凝滞了一瞬。
祁峪稍顿,把手机一丢,不情不愿的起身去了小厨房间。
小姑娘趴在桌子上偷笑,肆无忌惮的抬眼瞄着他,笑得眼睛弯弯的,像是今晚天上挂着的蛾眉月。
程寂的嘴角也往上牵了一下。
都过去了,至少此刻,看着她,他心里是轻松且开心的。
何马带着两个少年洗菜,穆望舒干坐着有些不好意思,便拉着程寂出去买开胃小菜。
两人从外面买菜回来,火锅菜也准备好了。
店内吊顶的风扇咯吱咯吱的转悠着,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藕荷街的街道上灯火亮起,莫名有几分温馨的意思。
几人围坐在桌边涮菜。
程寂忽然问:“晚上不回家吃饭告诉你奶奶了?”
骆星辰:“我多乖巧听话,当然早说了。”
程寂又看了眼祁峪。
祁峪顿了顿,不情不愿地开口:“我爸才懒得管我回不回去。”
程寂没再说什么。
“都快开学了,开学就不能天天在何马哥店里混吃混喝了。”
骆星辰叹了口气,又抬眼看向穆望舒,“姐姐,你也快开学了吧?”
穆望舒点点头,“是快了,开学还要军训呢。”
骆星辰:“你们康音的女生是不是都很漂亮?”
“那是肯定的。”穆望舒蓦地转头瞅骆星辰,危险地眯了眯眼,“女孩子都是美的,你觉得有不美的女孩子吗?”
“没有没有。”骆星辰秒怂。
他挑挑眉,又问:“那男生呢,什么音乐才子,文艺青年,帅哥学长,肯定特多吧。”
“嗯,应该吧。”
“那你大学会谈恋爱吗?”
穆望舒想也没想就回答:“那当然会啦。”
骆星辰偷瞄了一眼程寂,摇头啧舌,“上大学真自由呢,想怎么谈恋爱就怎么谈恋爱。”
程寂手指轻叩桌面,语气有几分不耐:“吃不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