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你那电视台的工作,干着还开心吗?”
电话那头的黄雀沉默了,对我这种擅自变更话题的做法,黄雀肯定会受伤。没办法,黄雀,我记得,都记得的!我怎么能淡忘呢?可是,黄雀你知道吗?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了!它必须终止。为人为己,它都必须终止。黄雀毕竟不是柳咏,他不会发火,不会生气,他很快面对了现实,他说:“我和螳螂差不多的工作内容,都是采访,写文章。”
“那应该是比较开心的,对你俩而言,写文章,等于是娱乐。”
“不开心!此文非彼文。我和螳螂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我手能写我心,可是不能够!我们现在笔下所写,并不是心中所想,下笔千言,违心万里。领导让我们怎么写,我们就怎么写,对于事物,我们不能有自己的判断。”
“怎么会这样?那得有多痛苦?”
“傅心仪,你能理解这种痛苦?”
“非常理解!从小学到大学,我最讨厌语文老师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擅自篡改我的作文,那不就等于剥夺我的思维权和话语权了吗?”
“是啊!我和螳螂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物体,领导说是方的,那就是方的,哪怕它本身是圆的;在我们的笔下,包子可以是馒头,馒头可以是包子;有时为了需要,黑可以是白,白可以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