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担忧却又束手无策。
“唉……”萧旭突然叹了口大气,“实在捉摸不透主子到底是为了哪件事情要这般对待自己,不然还可以对症下.药。”
“对症下.药?你在做梦吗?”萧月淡淡道:“来去就那两件事那两个人,你觉得哪一个可以作为药?一个过不久要和他大哥结婚了,一个被他自个儿亲手送掉了,你告诉我,哪一个?”
萧旭:“……当我啥都没说。”
莫名蹙紧了眉宇,萧月估算了一下时间,定定望着那扇始终不见打开的门,再次试探着开口劝道:“主子,您这样消沉下去不是法子,酒喝太多也到底伤身……而且您叫我查的事情已有了眉目,三百年前的那场战争似乎还牵扯到了您父亲……”
“什么?牵扯到了老爷?”萧旭闻言,简直比谁都诧异,“真的假的?”
萧月连忙抬手比了个嘘,神情发虚。
“……”萧旭捂脸,这样骗主子真的好么?万一真给骗了出来发现是她瞎扯的,一屋子人都得跟着遭殃啊!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随着萧月话音落下不过须臾,门就被缓缓打开。
慕容修面无表情的出现在门后,许是太久未打理,衣衫与发丝显得颇为凌乱,稍长长的墨色额发散落下来,挡住了大半眉眼,却依稀能看出眉宇间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憔悴,眸中更是黯淡无光,甚至有些涣散。
萧月萧旭皆吓了一跳,两人从未在他身上见过像今日这样的颓废,好像连灵魂都被抽之殆尽。
而他整只左手竟还凝固着暗红色血迹。
“主子!您……您怎么还没处理伤口?”萧旭顿时急得不行,风风火火就在客厅里四处翻起了药箱,早把会遭殃的事抛诸了脑后。
萧月亦不可谓不震惊。
从之前萧旭所说的大致原委中她便猜到慕容修心情不好,但没想到居然……
“药箱来了来了,主子您别动,我帮您包扎一下!”
慕容修垂下眼帘,紧抿着苍白的唇一言不发,却毫不犹豫的绕过找来药箱的萧旭径直上了三楼。
“主子!”
“别追上去,”萧月忽然一把将他拉住,“主子应该马上会下来。”
萧旭将信将疑,半响后到底歇了心思,只忧心忡忡的在客厅里来回徘徊,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跳了过去仍不见慕容修有下楼的迹象,险些急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你能消停点儿吗?我看得脑袋疼。”
“我还心疼呢!你瞧主子都憔悴成了啥样,唉……这情呐,可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闭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萧月蓦地打断他,神情凛然。
萧旭这才发现,慕容修不知何时已幽幽站在了楼梯口。
约莫已经洗漱过,看起来利落了许多。
一脸尴尬的退至一旁,萧旭打定主意死也不再开口。
“说,查到了什么。”慕容修缓步走到沙发边坐定,言简意赅,嗓音却沙哑不堪。
“是。”萧月恭敬颔首,将奔波了近两个月查到的所有内容一一作回禀,几乎和楚千羽所言如出一辙,别无二致。
“上官鸿涛……”慕容修思忖良久,问道:“那这场战争和我父亲有何牵扯?”
萧月轻咳一声,硬着头皮干巴巴道:“其实牵扯不算大,我在探查过程中发现您父亲也在调查此事,而已……”
慕容修冷冷斜睨她一眼,却终究半句未责备,只将空间撕开一道裂缝,头也不回的起身踏入。
“主子,这么晚了您去哪儿?”
然而缝隙早已重新闭合,只对萧月留下一句“你继续往下查。”
慕容律正端坐在书房内翻阅一叠厚厚的资料,感受到周遭产生的异样波动,惊讶不已,“小七?”
“父亲。”慕容修从再次撕裂的空间中踏出,出口的语气带着恭敬,可脸上从始至终都冷若冰霜,无甚表情。
“你这孩子可总算愿意出来了,叫我好一通担心,”慕容律满心无奈,上前拉过他便坐到了书桌边的藤椅上,“看你精神似乎不太好,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反倒来了我这儿?”
“找您有事相问,”慕容修斟酌片刻,剑眉微蹙,“前阵子我偶然兴起,叫萧月查了查关于三百年前我们族中发生的内战,她回禀说您也在调查,我就想来问问您,为何也会对那一场尘封已久的战争感兴趣。”
慕容律身形倏然僵滞,“你都……查到了什么?”
“不多,只是那一役爆发的原因,当时我族数量过于昌盛而让血猎颇感威胁,便和尉迟天商议订下和平条约,尉迟司空两族并无野心同意下来,但上官鸿涛心胸狭隘不愿意,却无力劝阻,至此生了二心挑起内战,最后两败俱伤。”
“没错……”慕容律无声默叹口气,倒也没做隐瞒,“但据我所知,条约不过是根导火索罢了,具体原因尚不得而知,而尉迟和司空一族作为纯种,能力必定远高于上官一族,哪怕数量不占优势,也不该落到彻底消亡的下场,尤其还有血猎相帮,其中经过曲折怕是极为复杂,我暂未查到。”
顿了顿,他却蓦地转了话锋,“小七,实不相瞒,我主要查的其实并不是那场战争,而是我当初被追杀的原因,以及……在查两个人的生死。”
“追杀?查两个人的生死?”慕容修忍不住脱口道:“难道您也和小瑾苏伯伯一样被追杀过?怎么从没听您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