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凡和苏瑾两个并排写在一起的名字硬生生刺痛了他的心。
萧月默叹口气,望了一眼沉睡中的安凌华,脚下一晃竟已出了卧室,门也随之被轻轻带上。
“一月二十八号,这么快就要订婚了吗……”慕容修喃喃自语着,心口空落窒闷的厉害。
苏瑾是很多年前被慕容凡救回来的,一起救回来的还有苏瑾的父亲苏鹏程,两父子至此便暂住在他大哥家里。
具体是多少年前他已经快记不清了,总之那时候他还很小,苏瑾也很小。
慕容修上面虽然还有三个哥哥和三个姐姐,但和他大哥关系最为融洽,走得也最为亲近,第一次见到苏瑾时,他就站在木槿花田里朝着自己腼腆的笑,弯弯的眸子像极了一抹月牙,那一幕从此便烙印在了心底,再无法忘记。
慕容凡作为长子却并没有继承家业,而是开了一家私人诊所,苏鹏程为报救命之恩在诊所内帮忙,偶尔忙起来就会顾不上照看苏瑾,他大哥许是怕他孤单,让自己多去窜窜门陪陪他。
相仿的年龄也让他俩多了许多共同话题,久而久之就渐渐熟络了起来。
在慕容修眼里,苏瑾很好,长得好性格好,总之哪儿都好。
苏瑾说喜欢木槿花,他便在院子里种满了木槿花,甚至连窗帘都绣上层层叠叠的花朵。
苏瑾说喜欢长发的男孩子,他从此便再没留过短发。
苏瑾说喜欢花溪北郊那一条澄静如练的大江,他便在这里买下了这栋别墅。
……
太多太多了,慕容修也沦陷的太快太快了,待蓦然回首时才猛然发现,原来苏瑾早已和慕容凡走在了一起,在他还不知道、很早很早的时候。
他就这么爱上了大哥的恋人,何其可笑,就像一个滑稽的小丑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笑话里,可笑到荒唐,却也沉浸到……无法自拔。
慕容修丢开手中的喜帖,神情落寞的走进了洗手间。
冰凉的水流流淌过全身,没有任何知觉,洗澡水是冷还是热对他来说毫无区别。
扯散松松束起的长发,被水打湿的如瀑青丝柔顺的贴合蜿蜒在脊背上,映衬着白皙的肌肤,黑白分明。
慕容修伸手抓过一缕细细捻着,星眸中黯淡无光,须臾后用力收拢掌心,无力阖上了眼帘。
洗完澡随意套了一件睡袍走回卧室,他站在床边定定凝视着安凌华沉睡时蜷缩起来的单薄背影,忽然微红着眼眶从背后将他搂进了怀里。
一如既往的温暖。
那是苏瑾身上所没有的温暖,或者说,是他们这一族谁都没有的温暖。
伸手脱掉安凌华的外套,又扯掉他怀里的衣服,慕容修不由自主将他搂得更紧,像在努力汲取着那一丝温度,可能觉得睡衣也比较碍事,干脆将他扒到一件不剩,连内裤都没放过才满意。
安凌华估计是睡熟了,被这么折腾也没什么反应,只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
薄削的双唇若有似无的贴着他纤瘦白皙的后颈滑过,慕容修不期然想起他的滚烫,双眸暗了暗,体内莫名翻滚起无法自控的情欲。
神色猛地闪过一丝扭曲,他一口啃咬上安凌华肩头,不带任何怜惜的将他凶狠占有。
安凌华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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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和楚千羽一前一后穿梭在浓重的夜色中,不消片刻就赶到了书店。
“大老板,小老板,你们回来了?”江辰夕听到动静,从门缝里探头探脑看了一眼,见是他俩,一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心顿时落回原处,立马开了门。
云泽随意找了张椅子坐定,朝后脚进门的楚千羽扬了扬下巴,“墨迹个鸟啊?还不关门?”继而看向江辰夕恶声恶气道:“还有你,傻了吧唧杵那儿干什么?设结界啊!”
“……”楚千羽闷不吭声抬手关紧大门。
“……”江辰夕老老实实设结界。
“说,从头到尾一字不落把刚才凌华被攻击的事说一遍。”
“好好好,小老板你别急,事情是这样的,”江辰夕点头如捣蒜,“晚上九点多我看见他拎着行李从店门口走过……”
“等等!”结果他第一句话就被云泽打断,“拎着行李?什么意思?”
楚千羽蹙紧眉宇,仍旧一言不发。
“呃……要我猜应该是从宿舍搬出来了,”江辰夕挠挠头,不争气的咽了记口水,“我见他最后上了一辆车,而开车的那个……是我同族,但我们能脱险就是因为他把那玩意儿给撞飞了,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靠!”云泽火大道:“既然都脱险了你怎么不把凌华给拦下来?车牌号多少?”
“啊?我、我当时有点懵,没注意……”
“好了云泽,你别急着生气,”楚千羽终于开口插了句腔,“让辰夕先把话说下去,你刚在电话里讲凌华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哪里不对劲?攻击他的你说是你同族?怎么又成了那‘玩意儿’?”
“严格意义上来讲,只能算半个,”江辰夕神色渐渐变得严肃,“我当时是感觉到了学校附近有异常,这才急急忙忙跑出去的,正好看见他被一个女婴攻击,还好赶得及时人没什么事,那东西一看就是被豢养的,没有自我意识,可惜我晚了一步,到的时候那玩意儿的饲主已经溜了。”
“哦,我懂了,”云泽脸色铁青,“你的意思就是说搞了大半天你被一只畜生吓得屁滚尿流,还没看见它饲主长什么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