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没听到门外有什么动静,当即如释重负。
书店的名字对他同族来说相当于一种震慑,不摸清店内状况一般不会莽撞的闯进来。
江辰夕咬了咬唇,抖着手摸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等接通后颤颤巍巍道:“大老板,你和小老板有时间回来一趟……”
“怎么了?是店里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店里,是你们的室友被我同族攻击了,对,就是他!”江辰夕一脸苦相,“我打不过啊……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但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不对劲的地方,很不对劲!说不上来,好好好,我等你们。”
楚千羽挂了电话,看向正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擦剑的云泽,神色闪过一丝不自在。
“走吧,辰夕让我们回一趟书店。”
云泽翻了个白眼,一开口就是嘲讽,“他让你回你就回?狗都没你这么听话,要回你自个儿回,要不是凌华说什么非要叫我多呆在你身边,谁愿意在你面前晃悠?查了一晚上我好歹查出个‘通缉犯’,你呢?屁点东西都查不到,边儿去别来烦老子!”
“有些事情这么容易查清楚早几百年前就水落石出了!我说你心还真大,凌华安全回来了说没事你就真撒丫子不管了?”楚千羽顿时来了火气,“抓着个通缉犯可真了不起,有本事就早点查清楚昨晚是谁抓的他!”
“操!你他妈当我不想?赵家宁嘴严得像蚌壳一样老子撬不开难道真把他给杀了?”云泽猛地一扔剑,“还不是他提醒我说有群东西不安分我担心你才找了过来,不然……”
“你担心我?”楚千羽忽然打断他,脸庞无端端泛起一层淡淡的绯色。
“我……”云泽怔了怔,怒吼道:“鬼才担心你!你特么耳背了吧?有病早点去吃药!”
楚千羽转过身轻咳一声,嗓音低哑,“我听错了,那个,辰夕说凌华被攻击了,还是回去一趟吧。”
“靠,你怎么不早说?”云泽面露愠色,捞起剑一脚就将屁股下的椅子踢散架,身形不过须臾便融进了浓浓夜色。
楚千羽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却尽显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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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阴差阳错救了人,心情很不好,连带着车都开得比早上快,还每逢一个转弯就来一次漂移,让一向都不晕车的安凌华难受到胃里天翻地覆。
等好不容易熬到北郊,他一下车就忍不住扶着院墙直打干呕。
常山一脸都是显而易见的嫌弃,“安少爷,你这瘦不拉几的身子骨怕是迟早要废,吐干净了再进屋,省得弄脏了地还得你自己擦。”说完便自顾进了院门。
安凌华其实没真吐,只是有些反胃。
他从小就胃不好,吃饭总是饱一顿饿三顿,再说常山车开成这样,哪怕胃再好的人都受不了。
揉着肚子缓了片刻,安凌华直起身从车里拿出行李,站在院外抬头看着眼前的别墅。
奢华庄严又清冷,还透着沉闷无比的压抑,若院中的灯熄灭,掩映在憧憧黑暗中的房子便像极了一幢鬼宅,甚至连从北边吹来的江风也带着一丝阴冷。
安凌华压下心底涌起的颤栗,迈着沉重的双腿走到大门前,伸手推开了半掩着的门。
客厅里很安静,别提率先进门的常山,余下三人一律不见踪影,只有胖花猫蜷缩着肥硕的身躯窝在沙发角落打瞌睡。
慕容修似乎也不在。
“球球?”安凌华莫名落下了一颗心,把行李放在茶几边后过去揉揉花猫的脑袋,又给它顺了顺毛。
球球发出一声微弱的猫叫,慵懒的睁开了眼。
当安凌华看到它深绿色的瞳孔时,顺毛的手一顿,担忧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饿了?”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他想太多,总觉得球球身上有一种很怪异的违和感。
“喵……”花猫打了个哈欠,重新闭上了眼。
安凌华探究不出个所以然来,见它好像很瞌睡的样子,没再吵它,拘谨的坐到一旁,可屁股还没挨实沙发面儿,就听到一个声音几乎是贴着他耳边幽幽响起,喷薄在脖颈上的呼吸冷若冰霜。
“安少爷……”
“谁?”安凌华吓得险些瘫软在地,转头见是面无表情的南星,着实松了口气。
这人走路怎么都没声音的?
“你怎么……”不料安凌华刚欲开口,背上就被用力推了一把,整个人直接扑到了茶几边上,要不是反应及时用手挡了一下,额头指不定会撞到尖利的茶几角磕成什么样。
等抬头时一眼便看见了南星脸上明晃晃的鄙夷,“安少爷,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讲讲慕容家的规矩,尤其是作为奴隶该遵守的规矩,首先,这沙发可不是你能坐的,懂吗?”
安凌华眼眶酸涩的厉害,一声不吭的站起身,半响后僵硬的点了点头。
南星慢条斯理在他面前踱着步,“其次,别墅共分三层,七爷的卧室书房都在最上边儿,平时除了我就只有萧月萧旭有权利上去,二楼住的则是我和竹苓他们,没有七爷的命令,除了一楼你哪儿都不准去,换言之,除非七爷有需要让你上去或亲自带你上去,你才可以上去,明白?”
“……明白。”安凌华再次僵硬的点点头。
“明白就好。”南星冷笑,“知道在慕容家什么叫奴隶吗?相当于主人的泄欲工具,安少爷,我想七爷应该告诉过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