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风吹进空旷的新房,林宜诺缓步朝阳台走去,十八楼的高度刚好够俯视下面的风景,近处是人工湖和假山,小岛与湖心亭,远处是朦胧模糊的机场航站楼轮廓。
她看到一架白色的飞机冒头,瞧不清尾翼上的logo,它朝云端之上飞去,渐渐淡出她的视线范围,隐没在深远的天空里。
这个时候突然很想工作。
地面太无聊,伤心事太多,想飞到天上看云,看日落,看海天相接。
林宜诺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签派,问问有没有需要备份的航班,屏幕就在此刻亮了起来,备注“舒宝宝”。
“诺诺,你怎么没回家?”听筒里是舒清焦急担忧的声音。
林宜诺身子颤了颤,扭头就往屋里走,踏出新房,带上了门:“我马上回去。”
她以为自己能绷住,消化掉所有坏情绪,只留下温柔和愉悦去拥抱爱人。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听到舒清的声音,委屈缠绕在牙齿间打架,生生挤出了苦涩。
“老婆……”才踏进家门,她抱住舒清失声痛哭。
舒清抱紧她,心揪了起来:“怎么了?”
林宜诺抽抽噎噎地把事情讲了一遍,闺蜜怎样喜欢上陈思齐,她又是怎样对闺蜜说,以及方才跟闺蜜的对话,没有半点隐瞒。
半晌,舒清笑了,轻拍着她的背:“傻瓜,我不是那个圈子的人,只不过偶有交集罢了。”
“这不是重点……”她一双泪眼通红,说话带着鼻音,整个人都陷入了焦虑情绪中,幽黑的眸子里一片慌乱。
舒清捧起她的脸,吻住那片微微颤抖的唇,似是温柔抚慰,浅尝辄止,“我知道,你难过的是她不信任你,把你想成那么不堪的人,这么多年朋友情分,因为一件小事就没了。”
“老婆…呜呜呜……”林宜诺哭得更凶了,若没人安慰她还好些,一旦有人安慰,有人懂得,就好像她的焦虑和煎熬终于为人所知。
那是一种被理解后的心酸与感动。
“乖,不哭不哭。”舒清心疼极了,嗓音打着颤,“你还有我,有我们这个小家,有父母,有大家。”
诺诺在朋友面前那样维护她,相同的时间里,她们做了同样的事,都认定彼此是心里最好的,容不得旁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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