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年知道余若需要赶稿,回到会场后跟杨教授打了声招呼先行离开。回家的路上,余若不同以往像只麻雀一样嘰嘰喳喳的讲不停,反而安安静静的,这让席景年有些担心。
“原本带你来聚餐是想这几日你太辛苦,藉此机会让你放松些,现在看来,这似乎不是个好主意。”
余若关上车门便听到席景年这么说,声音中带着歉疚,让她有些过意不去。
“没有的事!我很高兴能够和你来参加聚餐,吃了好吃的东西,也得知许多你大学时的风光伟业。我很开心,真的!你别难过!”余若主动牵上席景年的手晃了晃,一脸真诚的说。
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满是着急,似是担心他的情绪不佳。席景年暗自叹了口气,将握住他的小手抬至唇边吻了吻,“如果太累或是遇上什么麻烦事,记得要跟我说,别自己闷着。你也不希望我自己胡乱猜测对吧?”
“嗯!”余若用力点点头,“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席景年看得出余若并不想说出方才困扰她的是什么,不过既然她不愿同他说,他也不勉强。
两人相爱仍旧是独立个体,不需要谁迁就谁。他没有那种对自己女友拥有绝对掌控的怪癖,也没有那种双方成为恋人后就一定要完全对彼此坦诚什么的念头。他的女孩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解决事情的能力,他不需要去干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他时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给予她想要的支持。
“对了,下星期三要去诊所回诊,别忘了。”余若本就健忘,每每都需要牙医诊所记通知简讯才会想起自己要去回诊。自从有了席景年后,这样的情况更严重了,因为席景年会将她的一切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她什么时候要交稿都比她本人还要清楚。
“知道了!”余若皱起鼻子,吐了吐舌头。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很简单,余若依旧待在席景年家闭关赶稿。她没有上网去看留言,偶尔听见一些消息也是装瞎装聋。花生既然说将事情交给他办,那么她就不必再费心力去理这些,现在还是赶稿为重。
可事情似乎没有余若和花生想的这么简单,这几日网上的留言愈来愈发不可收拾。她从前的事蹟全被翻出来,当年的抄袭事件再次被拿出来说事,将她的网页搞得乌烟瘴气。有些网友不嫌事大,不知从哪里得到她的照片,将之给公佈出来,然而不幸中的大幸,那张照片是个糢糊的侧脸,而且似乎还是国中时的照片,与她现在的容貌有些差异。
这些事是花生跟她说的,她上去许久未点开的网页,果然如她所想,场面并不是太好看。
经过花生的同意,她发了近态。做完事,余若下线,继续赶稿。
网路是个好东西,也不是个好东西。许多人以为在网上匿名便没事,胡乱发言,从不去验证事件的原尾和真实性就开始仗着“正义”两个字要讨伐事件的当事人。这人和事明明与你没关係,你偏偏搞得像是自家事一样,说什么要替受害者伸张正义,但连真正的受害者是谁你都弄不清楚,你要如何去伸张你的正义?而你的伸张正义难道就是将对方骂的狗血淋头,将对方的家教和祖宗十八代拿来批评,用舆论让对方產生想要离开世界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