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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张岫朗一下连上厕所也顾不上了,他的耳朵贴近门,像是脚在地上拖着走的声音。
“这,”
看着床上呼吸绵长的人,原本想要将人叫醒的想法也淡了,他们太累了,还是让他们先休息一下,自己就看一眼,遇事就撤应该不会出事。
不亚于恐怖片里上赶着送死的炮灰一样,张岫朗想着装备还是要稍微准备好,只是门外并没有给他准备的时间。
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不知道究竟是从房间进来还是从房间出去,有些担心在另一个房间的林淼。
轻手轻脚将门给打开,看见了一个朦胧的身影,并不算多高,她的每一步都显得有些扭曲,和正常人走路不同,她的脚掌没有提起的过程完全就是直接的移动。
那是,微微眯眼,借着微弱的光将人给认出来,那是王思琪,只是她平时因为是鬼魂的原因,行动都是飘起的显得轻盈,而这人却显得有些笨重。
这个时候不能将人给叫醒,张岫朗的手扒着门框,虽然她表现得缓慢,但是就像是拥有瞬移一般,刚刚还在客厅,这下直接到了门口,而且直接飘了出去。
“喂,”
赶忙走过去,张岫朗没有那样的能力,所以只能将门给打开,只是并没有看见王思琪的身影,他的可见范围也只限于这件屋子。
只是他心中有一个想法,要是王思琪真的会出门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时不待人,直接从房子跑出去,只是被禁锢才发现跑得太快,脚上的拖鞋有些穿,他不是很喜欢穿棉拖鞋,总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所以一年四季都是凉拖鞋。
这个时候要不要发生这么窘迫的事情,要是在回去换鞋又显得有些浪费时间,张岫朗只能将鞋脱下,好在车的距离也不算远,他将拖鞋放在后座,上了车中。
突然将他包裹的热气,张岫朗才发现他也只是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刚刚因为冻了太久都没有知觉了。
“这应该不会出意外吧,大概,”
很快就驱车到达了学校,在黑暗之中居然显得有些阴森,让人忍不住冒着寒意,张岫朗搓动自己的胳膊,有一种温度又降低的错觉。
但是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他只是普通人,所以世界也只有生存的思维世界。
唯一能做的就是驾驶着车在学校一圈一圈的环绕,他觉得总会有突破口。
果然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带着兜帽,只是他都那把剑还是很有辨识度,他仿佛对准了什么。
张岫朗心一紧,最有可能的就是王思琪,那只是一个单纯的少女而已,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又怎么可以魂飞魄散,而且对于牧隗也会有反噬左右。
“等等,等等,”
一时也顾忌不到那么多,张岫朗直接下车握住了牧隗的手臂,他微微有些喘息,因为紧张,心跳得很快。
“怎么是你?”
没有预料到张岫朗的出现,牧隗蹙眉,他在听见声音的时候就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然后看着出现的男人他的眉头皱得更紧,虽然显然不是冬天,但是晚上的温度依旧有些刺骨,他居然只穿了这么单薄的衣服,甚至露出了锁骨。
即使在不愿意也看见了上面另一个人留下的齿痕,同样闻着他身上覆盖着另一人的气味,就是仇珉臣,再联想他这几天没有在班上出现,让牧隗觉得烦躁,索性将自己的剑一收。
突然被温暖的衣服给盖住,牧隗的衣服对于张岫朗来说略有些大,所以抬头,兜帽就将他的脸遮住大半,居然有些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穿着,这个天气受凉可不好,”
没有去看张岫朗的表情,牧隗只是自顾自说着,他又看着眼前的场景。
“不过你有什么目的,难道?”
将帽子给拉下,虽然鼻子没有那么好使,张岫朗还是感觉独属于牧隗的味道钻进了鼻子里,带着让人安心的气味,甚至太久没有闻到都有些想要落泪。
“不,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一个不算太普通的普通人,但是我觉得或许有什么误会,”
“是吗?”
明明从牧隗的心中两人并不熟悉,却依然选择相信,所以他指腹为刀将自己的手指划破抹到张岫朗的眼皮之上。
眼前的场景让张岫朗下意识后退一步,实在是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二十几个男孩和女孩聚在一起,没有痛觉和意识地向同一个地方撞击,是那种实打实用额头用力的撞上,被弹飞了就下一个接上。
只是隔档的罩子看着质量很不错,像是带着弹性,微微凹陷,然后一阵光放射,又变得完好无缺。
“这,这是,”
扭头看向牧隗,张岫朗只感觉到了一种压抑的感觉,这些孩子应该都已经死去,他们在嘶喊,像是有数不清的冤屈,甚至脸颊上带着血泪。
向着一个方向妄图冲破这层壁垒,只是终究只是妄想罢了,他们无
', ' ')('法进去,将他们害死的人依旧逍遥法外。
“学校阴气最弱的地方就是东南方向,所以他们想要进去只能在这个地点,只是这防护应该也是专门有人布置,实力不弱。”
突然的晚风吹动着树叶发出刷刷的声音,也将两人的头发吹得凌乱。
“毕竟做了亏心事,自然是要避免被索命,”
嗤笑一声,张岫朗只觉得愤恨,就连死之后的报复都想得到,那看来并不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二,四……”
张岫朗数着在这里的孩子一共是十三个男孩还有六个女孩,他们都一样停留在了自己还没有绽放的年级。
在最懵懂的年纪,他们从来不敢想象人心居然这么的龌龊,有些人可以从外貌眼神窥探出一些怪异,只是一些人,或者都称不上是一个人,通过良好的伪装,看着衣冠楚楚,实则道貌岸然。
“你知道一般的禁法在某些事情上人数的要求吗?”
所有的事情都不会是偶然,毕竟这个学校存在了这么多年,若正要犯罪人数也可以更多,但是女孩只有六个,这个数字一定有代表。
“这方面的说话很多,有些是六个,这样才能拼凑成三,二,一的格局,二另外还有的说法是七个……”
牧隗显然也知道这件事的不对劲的地方,看来他的那位叔叔没有想象中的单纯,甚至比自己想的还要更邪恶一些。
蹙眉看着还在用力的人,牧隗基本将自家的修炼书籍看了一遍,从来都没有如此需要活祭的秘法。
牧季宸很其他家族有勾结,要不是就是他窃取的其他家族的东西。
毕竟他这些年正规在每个家族的名声都不算多好,甚至有些处处嫌,只是早就将他当做弃子的牧家并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些什么。
风变得越来越大,甚至连树枝都开始催动,张岫朗还在给聂兴戈发消息,她上次也只是草草略过资料,对于人数并没有注意。
手机微弱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脸上,他的眉毛就没有放下来过,显然对于这种事情很是深恶痛疾。
“这件事情……”
目光突然变得凌厉,牧隗扶着张岫朗的腰将他藏在自己的身后。
手中的剑将突然的攻击给挡住,那根不知道从什么方位射出来的针和剑接触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落在地上。
“谁?”
厉声向着虚空询问却并没有人应答,牧隗浑身的肌肉绷紧,打量着四周。
因为这是学校的原因,在不远的地方就是商圈,还有居民楼,密集聚在一起,所以并不能轻易判断,只是知道要将张岫朗保护好。
男人将手机一收,张岫朗同样也打量着周围,针实在是太细了许多都没有办法猜,但是居然幕后的人选择出手,那么肯定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
果不其然,更加密集的攻击向这个方向袭来,牧隗的剑被挥出剑花,他应对着攻击,明亮的光芒照亮的张岫朗的眼睛。
微眯眼睛,张岫朗看见了一处因为反光,微微光转身即逝,很是细微。
“牧隗,两点钟的方向!”
而男人听见了张岫朗的声音没有什么犹豫,用剑将所有的针卷住,然后又全路返还,比起攻击的人显然更加具有攻击性。
原本的攻击出现了停顿,看来并没有判断错,张岫朗松了一口气,他的手搭在牧隗的肩膀,只是两人依旧保持着警惕。
风也停止了,除了身后依旧坚持不懈的鬼魂,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宁静,这样也意味着具有更大的危险。
果不其然,因为应该被识破的原因,那人也不在遮掩,这根针显得更加的粗重。
牧隗用剑隔档,只是这次和之前的并不相同,攻击的气势变得更加犀利,显然有其他人在帮助。
金属接触发出的声音有些刺耳,然后就是一只利箭划破虚空。
牧隗有些自顾不暇,却也爆发出强烈的潜力,连带着自己的剑也一直投掷回去,然后带着张岫朗向旁边一滚。
张岫朗的手掌被利箭穿透,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层防护罩一定很重要,要是被穿透,他没有来得及思考那么多,伸手就准备握住却有些高估了自己。
只是因为他的干预那一箭偏离的原本的航向,或许和他的血也有些关系,只是钉住,却没有直接刺穿,箭羽将那个缝隙给挡住,却没有什么用。
加上孩子们的撞击,从那个口子开始向周围蔓延,一条条缝隙,然后龟裂开,还没有破碎,只是“苟延残喘”。
牧隗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个方向,原本出手的剑又回来,上面沾染着血液,起码重创了其中一个人。
而剑上的气味很快消散,也以为着那个人已经离开,但是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他们应该就是为了这个防护罩,现在他破了,原本还在坚持的孩子,突然雾化消失,只留下了一个倒在地上。
张岫朗从地上爬起来,他手掌贯穿的伤口,让血液抵在泥土上,变成
', ' ')('一个个肮脏的血珠。
“王思琪,你,”
像是感受到什么,她的眼睛突然睁开只有眼黑,凝视着张岫朗,看着格外渗人。
“小心,”
手指夹着符篆贴在女孩的额头,她被迫停留在了一个攻击的姿态。
其他的鬼现在也顾忌不到,牧隗握着张岫朗受伤的手,他没有治愈的能力,所以只能撕下自己的衣服潦草包扎。
“你的血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
当然不只是她,王思琪之所以攻击也只是因为年纪小,牧隗环顾周围,起到了震慑的作用,因为低头才终于发现张岫朗居然连鞋也没穿,可以想象他究竟有多么着急。
“有没有保护好你,”
声音带着抱歉,即使他自己没有自己答应过张岫朗这件事,但肯定在自己忘记的时候发生过、
“这都是我自己作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呢?现在怎么办?那些鬼……”
“其他那些一定是心中带着怨恨的,所以一定会去寻找他们的怨主,只能在学校尽量小心,”
这句话同样意味着,留下的时间不多了,大多数的目标一定会是费永,而牧季宸,看着大家都向这个方向,或许他藏匿在什么地方。
“走吧,我送你回去,”
直接将人抗在自己的肩膀,牧隗的举动显得那么自然,至于被钉住的王思琪。
他的手指圈住放在唇边发出清亮的口哨声,她变得僵硬,一跳一跳更在两人身后。
“只是最简单的那种赶尸,”
将张岫朗放在副驾驶,牧隗什么都没有问家究竟在什么地方,驱使着车,足以可见那段路对他多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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