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直白得近乎羞辱了。
车停在浓酽的树荫下,我们坐在黑暗里,只有暗淡的轮廓。他低声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你现在看到了。”我说。
“你还在生我的气?”
“气什么?你是说方雯倩?”
他望着我,像是默认。
“孟潜声,我当时就跟你说过,我不是那种要两个人平等付出的人。感情这种主观的东西非要用客观平等去衡量,像过秤一样,你加一点,我才加一点,很不现实,也没意思。我对你好,对你忠诚,那是我自愿的,我不喜欢拿这个当条件,反过来强求你也必须只爱我一个,那是精神绑架。而且我也不觉得出轨是原则底线。”我笑了笑,“我也跟别人上床了啊。”
“但你那次是因为躁——”
“我知道,医生说过有些躁狂症病人会即时性滥交。”我看了他一眼,平静地问,“但你能看到我脑子里在想什么?你怎么知道那时候我清不清醒?”
他沉默下来。
“每个人对感情的追求都不一样。有的人不能容忍移情别恋,有的不能容忍肉体出轨,有的想要无时无刻的陪伴。我跟方雯倩也不一样。”我说,“方雯倩跟你分手,是因为知道我们的事了吗?”
“她知道之后提了分手,我答应了,过了一个月她又找我复合,说想跟我结婚。她要我把实话全告诉她,我就说了。”
我都能猜到结局。
“你不该告诉她的。”我说。
他笑了笑:“是。”
没有信任的爱,就成了一种驾驭灵魂的权术,或者说是精神的强奸犯。能有什么,无非是猜忌,怀疑,侵占,和永无止境的窥视欲。孟潜声跟我一样,哪怕再亲密的关系,也要有一小块自己的地盘,我们在一起相安无事,在别人眼里也许就是遮掩,欺瞒,鬼鬼祟祟。
明明人们是同一物种,相互之间却永远难以理解,精神仿佛毫不相通。
我问:“今晚上我说话是不是很难听?”
他说:“你要听实话吗?”
我们相视一笑。
笑完又是沉默,我轻轻叹了口气:“孟潜声,我很想你。”
他没说话,很久之后才说:“我跟方雯倩在一起的时候,她喜欢让我说很多好听的话。”
“天长地久一辈子之类的吗?”
他转向我,不解似的问:“为什么原来你从来不说想听?”
“你说这种话的时候心里一定很烦吧。”我笑,“我不让你说还不好,你这人是不是有受虐心理啊?”
他也笑。
酒劲渐渐浸上头,我倾身靠近,左手盖在他的右手上。他微微一怔,笔直地看过来。
我把他推回驾驶座,整个人挤了过去。驾驶座容纳两个男人实在逼仄得过分,我骑在他身上,膝盖顶到了驾驶座椅的靠背,背后扔被方向盘顶着,我将他困在手臂和座椅之间,居高临下地端详他。
我稍微低下头,说话时嘴唇不时碰到他的,呼吸全拂在他脸上:“我想和你上床。”
然后我感觉到他硬了。
他把手从我和他之间抽出来,环住我的腰,鼻尖在我颈子上蹭,笑着问:“你只想和我上床?”
我已经忍不住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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