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盯着屏幕止不住地嘴角上翘,不管是在宿舍的被窝还是课间的抽屉,他的快乐像是全然凝聚在那个手机里。
他回到家也是这么个状态,以致于每个星期六天都不请自来陈望很是好奇,像那天抢日记本那样去拿陈栖叶的手机。
但陈栖叶比以前机敏多了,陈望的手一靠近,他就把手机护在怀里,看向他的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戒备。
“我又不抢你男人,再说了,我真想跟你抢,你抢得过吗?”陈望的调侃里并没有戏谑,就是觉得陈栖叶的反应有趣,问,“聊什么呐。”
陈栖叶不说话,但又有那么点欲言又止,陈望便耐着性子,抠指甲的时候目光也落在自己手指上:“有什么就问。如果陪男人上床也是场考试,你老子早被清北招生办抢去了。”
陈栖叶紧闭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很不认同陈望,又确实想从陈望这儿取点经。
“他快过生日了。”陈栖叶没再使劲护着手机,不是很自然地补充,“他家里挺有钱的,不缺用钱买得到的礼物。”
陈望挺想打破陈栖叶热恋期的滤镜,差点脱口而出说男人就喜欢爽,把自己送人床上对方肯定最高兴,他看着陈栖叶脸上的酒窝,还是没忍心。
“那你就随便写张祝福卡片呗。”陈望今天来时背了个包,他从最里面的夹层里拿出一包牛皮纸袋,小心翼翼地打开,拿出里面的一叠明信片,翻看的动作依旧很轻柔,找到那张只有邮票没写内容的明信片后,又很随意地扔给陈栖叶。
“这是……”陈栖叶翻到正面,那上面拼接着十数个雕塑形象。陈望点了根烟,漫不经心地说这是他在机场纪念品店买的。
“这人是普希金,俄罗斯境内遍地都是普希金的雕塑,他喜欢这人的诗,总说自己去了俄罗斯一定要——”陈望可能是被烟呛着了,深深吐了一口气,又用那种轻佻的语气跟陈栖叶说,既然他男朋友什么都不缺,就送张异国明信片吧,礼轻情意重。
他依旧不忘调侃:“贵的你也买不起。”
陈栖叶把那张明信片收下了,抽出笔酝酿要写些什么,陈望则倚在桌边,一整根烟都抽完了,陈栖叶还是一笔未落。
陈栖叶这次主动和陈望对视上,陈望觉得好笑:“写什么也要我教啊。”
“我希望他别忘了我。”陈栖叶的双眸黑而烁亮,“不管以后在哪里,都记得我。”
“你确定自己要写的是生日祝福而不是分手信?”陈望又点了一根烟,貌似不经意地转了个身,背对陈栖叶时嘴角的笑就挂不住了,像是一时想到了太多往事。
他摸了摸鼻子,再侧过身时还是那种不经意的姿态,问陈栖叶有没有读过普希金的一首诗。
陈栖叶把那张写好的明信片放进书包里,没在学校里见到秦戈的任何一个时间机遇提到自己准备的礼物,而是等到星期六。秦戈在那天下午来学校门口接他,开车的司机打扮的像星级酒店的服务生,途中秦戈枕在陈栖叶腿上小憩,那人装没看见更不多说一句话,规矩得让陈栖叶反而有些不适。
他们在一个小时候抵达目的地。潭州依山傍海,轿车驶入的这片别墅区就建在金色的海滩边,每一栋都拥有私人海岸线和大片的棕榈,极其适合那些对私密性要求高的人前来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