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伸长手臂,陈栖叶往上蹭,枕在秦戈的肩头,然后也伸出手,横在秦戈胸膛上,将人拥抱。
秦戈额边凸起的那根神经浅浅平息,不再剧烈跳动。
“你又用错成语了。”陈栖叶轻声,又往秦戈怀里蹭了蹭。
他们怎么可能同床异梦,貌合神离,他们明明如胶似漆,两情相悦。
秦戈在他发间落了个吻:“我刚才不应该凶你。”
“没关系。”陈栖叶对秦戈的臭脾气比秦戈本人都还了解,也比任何人都宽容。
“我就是觉着……你那么喜欢读书,喜欢数学,我当然希望你快点转去数学系,然后继续读书,一直读,读到硕士,博士,博士后……”秦戈眼前的黑暗一望无尽,他畅想中的未来一片光明,光是想想,就足以让他露出心满意足的笑。
“我知道。”陈栖叶声音还是很轻。不可否认,秦戈对陈栖叶优缺点的洞察比陈栖叶本人都通透,也比任何人都期待。
“睡吧。”陈栖叶闭上眼,又睁开,扯了扯秦戈的外套提醒道,“你还没洗漱呐。”
“洗什么漱啊,累了累了,凑合睡吧。”秦戈在陈栖叶面前毫不掩饰邋遢,陈栖叶说衣服总得换吧,秦戈反问他都老夫老夫了,有必要这么讲究吗。
陈栖叶:“……”
秦戈怕陈栖叶又催他,干脆装睡,把呼噜打得特别响亮。陈栖叶没心软,捏住秦戈的鼻子,秦戈呼噜了两声后扭扭捏捏装可怜:“你就让我睡吧,我头疼,头疼。”
秦戈侧躺将陈栖叶狠狠抱住,不让他乱动。
陈栖叶被他的孩子气打败了,尽管姿势不太舒服,还是和秦戈缠在了一起,更没有抱怨和推搡。秦戈或许是真的倦了,没动手动脚摸这儿揉那儿,难得安稳的同时双眼却在陈栖叶看不见的地方半睁着,耳边不受控制地回响乔音说过的话。
乔音问:“还是说……你要自己来?”
他没回答,而是扬了扬一直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示意陈栖叶全都听到了。乔音一脸错愕,但很快就付之一笑,秦戈离开前她还大方地邀请:“你要是想学手法,随时都能联系我。”
秦戈闭上眼,企图将这段插曲忘却,他在那个晚上难得做了个春梦。
他将陈栖叶豢养,梦里的陈栖叶完全属于他,臣服于他。他们浑然难分,再也分不开了。
然后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