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戈今天醒了。前一秒睡得安安稳稳,下一秒就惊慌失措像做了什么噩梦,又或者看到什么预言。
秦戈舒了口气,跟陈栖叶说:“我梦到自己在海里淹死了。”
“梦都是相反的。”陈栖叶顿了一下,提醒道,“而且你会游泳。”
“对哦!”秦戈不像刚醒时那般慌张了,晃晃脑袋,不再去想那个梦。陈栖叶依旧站在下铺床沿上,双手小臂交叠放在上铺秦戈的枕边,下巴搁在手背上。
秦戈依旧侧躺,用鼻子蹭了蹭陈栖叶的鼻子,陈栖叶问:“你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吗?”
秦戈咽了口唾沫,直视陈栖叶那双在台灯稀疏的光芒中深沉的黑眸,眼前一闪而过梦里一望无尽的海。
“因为我刚才捏住你的鼻子不让你呼吸,你才以为自己要淹死了。”陈栖叶笑了一下,告诉秦戈,“你每天晚上都打呼噜。”
秦戈凝视着陈栖叶,然后很缓地眨了一下眼。
“吵到你了……”秦戈有些抱歉,也有些想不明白,“我睡觉的时候张着嘴?”
陈栖叶摇摇头。
“那我怎么可能打呼噜呢?”秦戈不解。
“我没必要骗你。”
秦戈一听,手臂弯曲单手拖住脑袋,看向陈栖叶的眼神里有了些别的意味。他最爱逗陈栖叶了,这时候可以撅着嘴指强词夺理,指控陈栖叶故意把自己弄醒,两人嘻嘻哈哈地拌会儿嘴;也可以眉毛一撇哭哭唧唧,说自己做了噩梦后好害怕,要陈栖叶爬上来陪自己睡。
他不管说什么骚话,动什么手脚,陈栖叶都不会觉得意外。秦戈决定住校前陈栖叶还有过不少担忧,就怕秦戈一个没忍住在寝室里把自己办了,但秦戈自从那天见过陈望后不仅手规矩了,整个人的状态也不像以前那么跳脱,跟陈栖叶交流的时候偶尔会心不在焉,出神想些别的事。
陈栖叶也憋不住了,问秦戈:“你是不是……没以前那么喜欢我了。”
“啥?你说啥?”秦戈睁大了眼,诧异于陈栖叶毫无征兆地来这么一句,也觉得冤枉。
是,他和陈栖叶是分过一次手,但他后来在元旦汇演上当众告白,在孔子庙里放烟花……他每每面对自己的母亲都隐隐愧怍,被两代人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缠绕地喘不过气,他最坏的打算里依旧没有分手这一项。
但陈栖叶却认为秦戈是有所预谋的。像是在解一道数学题,他有理有据地辩证道:“自从那天以后,你就不摸我了。”
“???”秦戈震惊到下巴往下掉,最后的那点睡意也没有了。
老话说得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秦戈以前用陈栖叶上课开小差想自己的次数为变量,计算陈栖叶喜欢自己的程度,陈栖叶依样画葫芦,也试图把秦戈对自己的喜欢量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