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坐在这儿,不出声也不打扰你。”
秦戈看向陈栖叶。
这是个习惯去讨好的人,他身上有种恰到好处的脆弱,若没精准拿捏过,必定是浑然天成的,所以他故作的镇定尽管一眼就能被识破,又无人忍心真的去识破。
他也是敏感的。这种敏感和他的肩背一样紧绷,谁都能看出他的稚拙,他还要在秦戈面前装游刃有余。
“……我去上厕所。”秦戈想尿遁,自己拿着盐水瓶往隔间去,陈栖叶跟在身后。那就是个隔间,男女通用门内侧没锁,陈栖叶确实有必要过来帮秦戈从外面抵住门,在关门前问秦戈:“要我帮忙吗?”
他又说:“护士让你别乱动。”
“……那你进来吧。”秦戈说这话的时候并不相信陈栖叶会主动到这种程度,陈栖叶果然犹豫了,可最终还是受不了蛊惑似地走近一步。隔间的门关不严实,门沿触碰墙壁后反弹晃开两指左右长的间隙,外面的人一旦路过就会看见他们,可他们谁也没把门重新合上,好像都问心无愧地觉得自己不会被误会。
陈栖叶的手攀上秦戈的腰带。
秦戈喉结蠕动,扭头看向隔间的墙壁,那上面有层白色的浆糊,浆糊后面覆盖的是用黑色记号笔写的小广告,提供上门服务,也卖迷药。
陈栖叶低着头,认真又一丝不苟地从勾扣里抽出绳带,秦戈跟着晃了一下腰。他的手很稳一点都不抖,隔间里的灯是暗黄的,他抬起头,秦戈也望着他。
他在对视中松开剩下的部分,还是慢慢的,这片污浊的小天地里连气息都是暧昧的,他的眼神依旧单纯得不可思议,莽撞带着点傻乎乎,好像他真的别无所求,就只是帮秦戈解开腰带而已。
可他们又确确实实陷入了一场微妙的博弈,谁先叫停就意味着谁更在意。
陈栖叶抽出了秦戈塞进裤子的内衬,手指蹭过对方腹肌不明显但足够结实的小腹,没有丝毫的停留。秦戈却下意识地吸气收腹,灯光在闪回中变成冷白,他的手指也曾划过陈栖叶的腰腹,无心地说了句,你腰好细。
他提住自己解开的腰带后喃喃:“不应该在这儿。”
陈栖叶没听懂:“什么?”
秦戈让他先出去。陈栖叶顺从又听话,在外面看门,用身子挡了一会儿后换了个额头抵着门的姿势,一门之隔,秦戈和他一样额头贴着门,呼出的气是热的,下面也热。
秦戈闭眼,认了。
他这个厕所上得有点长,过了好几分钟才冲水,陈栖叶开门,看了看他又看看右手,还好没出血。
他们回到输液区,陈栖叶一动不动地坐了会儿,给秦戈看那个纸袋。
“我洗过了,衣服是是干净的。”陈栖叶补充,“日记本也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