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戚渺渺听清电话那头的啜泣声,逐渐紧张,“你怎么了,你在哪儿?”
“你能来接我吗?”秦戈第三次重复,力道一个不注意,把陈栖叶送的那只鸽子捏得不成形状。他整个人轰然倒塌,靠着那根柱子跌坐在地上,崩溃恸哭的模样惹得来往路人频频侧目,却无人为他停步。
“好、好!妈妈来接你,开车来接你,多远都来接你!”像是听到初生婴儿的哭泣,戚渺渺的母性瞬间被激发出来。她什么病都没了,什么神经都绷起来了,只想快点见到秦戈,她唯一的儿子,十月怀胎孕育的生命。
“我在首都呐,太远了,算了,我自己回来吧。”秦戈的心绪终于有些平复,不再像方才那般痛哭流涕,戚渺渺询问时的哭腔又把他打回原形。
“没事,我真的没事,我就是、我就是没有快乐了,我——”他边抹眼泪边把眼泪憋回去,允许自己溃败最后一次,在母亲面前耗尽最后的少年气,“我没有爱情了。”
他不会知道陈栖叶也在哭。飞机一起飞,坐在靠窗位置的陈栖叶就不停地哭,哭一阵后又笑,深吸一口气,又开始掉眼泪……机舱空间狭小,陈栖叶缩着身子,捂住嘴尽可能把声音都藏起来,但藏不住情绪,越压抑反而越强烈,啜泣时身子触电般抖动,把临坐的俄罗斯小伙吓到了,摘下耳机,用蹩脚的中文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陈栖叶没给他反应。小伙子越发忧愁,又手足无措,便要往呼叫空乘的摁钮上按。
陈栖叶拉住他的手,没让他这么做。
陈栖叶抽噎了两下,摇头道:“我没事。”
“Наверно?(真的吗?我不相信。)”小伙子没指望陈栖叶听懂自己的嘀咕,陈栖叶回应:“Да(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没事。)”
小伙子乐了,觉得陈栖叶挺有意思,介绍自己叫托尔斯泰,在北京的学校交流了两个星期。他是个热心肠,还想跟陈栖叶交流,陈栖叶慢慢平静下来,堆满小桌板的纸团不再增加,静静听托尔斯泰讲话,自己一声不吭,哪怕心不在焉,也不会让倾诉者感到敷衍。
托尔斯泰对陈栖叶更感兴趣了,忍不住又问:“Чтослучилось(到底发生了啥)?”
陈栖叶没再一个劲地说没事。他看向窗外,被阳光照射的云层绵延不绝,一望无际如不可预知的未来。
一切都是崭新的。就像秦戈说的,这是他们新的开始,他们都会有光明的前途和未来。
可他还是伤心恸哭到不能自已,好像一部分自己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
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第二个秦戈,能给他满心的欢喜,也能让他肝肠寸断,揪住心口对陌生人说:“Мойголубьсвободен.(我的鸽子飞走了)”
作者有话说:
容我休息一下,最迟下星期三开始更下卷fallencity,时间线直接到2024年,架空的!科技和经济都高速发展了!他们也不再是少年模样了。以及今天签到能获得777颗海星,可以送给小戈和小叶吗(疯狂眨眼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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