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强调:“我不是同性恋。”
“那又怎么样,”陈望轻飘飘的语气里都有风情,“我会让你喜欢的。”
说完,他先走一步离开,那个人迟到了,但最终还是来了。陈望在一夜情这方面很有原则,但那个晚上之后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破例,用手指缠弄那人的头发,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想知道?”那人轻笑着,再一次将陈望压在身下,宣示主权道,“知道了,就不许再去找别人。”
“好啊,”陈望无所谓,只想做爱不想谈感情,订了个期限道,“等你有了女朋友,咱们再分吧。”
“我只有你……”他舐咬陈望的耳垂,“我叫秦思源。”
陈望笑了。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果然不能信,但他信,秦思源说那句话的那一刻,是真的只有自己。
而陈栖叶喜欢的那个少年,在昏暗中竟然和秦思源有七分像,不知是自己心里思忖着什么就会看见什么,还是说真的有冥冥中的注定。
他出房间,正要把门关上,陈栖叶问他:“你去哪儿?”
他老不正经地回:“去找男人。”
陈栖叶对他的那么一点点好感又没了,他并不觉得可惜。
“你老子我见过的男人比你做过的试卷都多,看人准得很。”他竟然鼓励陈栖叶别放弃,“主动点,别怕影响成绩,在学校里有个喜欢的人,其实会多了份盼头。”
陈栖叶在陈望走后给陈悦发了条短信,问她在哪里。
陈悦身体算不上好,久坐久站都容易腰疼,清扫街道的工作已经够累了,她想给陈栖叶多攒点读大学的钱,又找了份晚上帮人看门守夜的兼职。
陈栖叶输入短信,想让陈悦回来。他虽然没进省队没拿到合约里的奖金,但他一定会考个好大学。大学越好学费越便宜,获得奖学金助学金的机会也越多,她真的没必要那么辛苦。
好大学是他给陈悦的承诺,这条信息不仅发到母亲的手机里,也被陈栖叶记在心里,第二天,当他回学校后听见别人提及秦戈的名字,他就用这个承诺告诫自己,他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业上,而不是一段不应该开始的感情。
他拎着一个纸袋在晚读结束后偷偷到(1)班门口张望,里面唯一的空座是秦戈的。他没让马思睿或者林记发现自己,而是默默回到自己的教室,在坐在前头的杜欣怡把今晚要写的语文试卷往后传时把纸袋递给了她。
纸袋里放着那件洗过的工装马甲,马甲口袋里放着日记本。陈栖叶说:“秦戈今天好像没来学校,你和他关系好,能帮我送一下吗?”
“你和秦戈关系也不差啊。”左泽文突然来了一句,陈栖叶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