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含谦盛起一小勺,一口一口吹冷了,才送到林言唇边,眼眶红红的哑声说:
“林言,醒醒,吃点东西。”
林言微弱地动了动,非常吃力地睁开眼,缓缓地挣扎着抬起了右手。
陆含谦以为他是想自己吃,便连忙将勺子递过去,小声叮嘱着:“有点烫,你慢一点......”
然而林言越过勺羹,直接伸向了瓷碗,然后使尽全力一推,一碗热粥瞬间打翻在地:
“滚。”
倘若陆含谦再了解林言一点,他也许就会知道,你可以杀死一只鹤鸟,但永远无法驯服它。
如果一样东西,林言曾经向人开口请求过,那人不给,那么即便以后那人再亲手送到他面前,林言也不会看一眼了。
陆含谦茫然地搂着瘦得硌手的林言,他的肩膀已经单薄到了极致,脊柱笔直却也脆弱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