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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没有秤。

可他确实也成为了一名很好律师。

把控节奏,直切要害,进退为谋,张弛有度。

到了该换乘的站点,我松松领带下车,不合时宜地冒出头昏脑热的想法。

……我想和法庭上的裴雁来做暧。

地铁载着偶遇的年轻人从身后呼啸而过。我想我真是糟糕的大人。

在工位上把扫尾工作结束,抬头已经八点十分,裴雁来没有回来。

办公室里只剩谢弈和我。

他身材中等,三十出头就已经有了一大块肚腩,眯着眼伸懒腰,像只橘猫。

“山,海底捞走起吗?朋友圈集六十六赞打六六折。”

我心道我微信里活人满打满算都没有六十六个。

“算了。”我朝里间办公室的方向扫了一眼:“最近太累了,我想休息。”

谢弈咂摸嘴,点头:“也是。我明早还要带新人,他奶奶的。现在的实习生可都是祖宗。”

他收了东西要走,我从善如流地坐着没动:“你先走。还有个文件要签字,我等裴律回来。”

谢弈听完这话却显得意外:“你没看工作群吗?裴律说他今晚不回所了,要和宋检王院他们聚餐,明早给他就行。”他顿了顿,神色艳羡:“啊,听说那几位……饭后节目玩儿得可花着呢。”

我怔了两秒,随后胃叽里咕噜响起来,脸色应该不好看。

文件一搁,我拎起外套,点开x众点评:“……走吧。去中湾还是建峰路那家?”

谢弈没反应过来:“……啊?”

海底捞店员通情达理,明明是两人桌,只有谢弈一个人凑集了六十六赞也给打了折。

a完,人均一百二,细想还是贵,早知道不要莴苣和娃娃菜……也不知道开酒点公主的钱够买多少份脆笋尖。

出了店门他说要送我,我不想麻烦谁,就推辞说一东一西,实在不顺路。

他拗不过,看我上了出租才去开车。

你看,人就是这样,坏的多,好的也多,所以千斤痛苦压在头上,我也不想去死。

附近的体育馆有活动,距离小区两公里多的地方就开始堵车。

司机烦躁地敲起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瞄我好几眼。他想开口,我却比他快。

“师傅,在这下车。多少钱?”

他一愣,报了个数,随后转头冲我笑,笑里带点歉意:“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我着急接闺女放学。”

九点四十五分,大概是高中生放晚自习。

十七八岁,多好的年纪。

“理解。”我关上门,说:“出行平安。”

下了车,我裹紧外套。

年底,街头体感温度接近零下十度,天早就黑透了。因为太冷,所以不得不慢跑着赶路,呼出的雾气在接连的路灯下散开又凝结。一切都被我抛在身后,一切又都还在面前。

跑到半途,路边一家花店挂着周年庆的牌子,店面很小,老板是位气质极佳的中年女性,正要关门。

我停在不远处,注意到台上摆着两盆精致的盆栽。她又把门拉开,问我,进来看看吗?

犹豫没几秒,我走进去。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捧花。

我捧着花,没急着走,被冷风吹着,凑上去闻了闻。

是很香,让我想到女人的香水。

好半天,我才傻x似的又站在路边念叨:花,什么花?怎么花?

老几位玩儿得花……他裴雁来掺没掺和?没掺和…可万一那些姑娘碰着他了呢?

理智上我很清楚,他就算恶心自己和我上床都不会去漂,但嫉妒像是一瓶摇晃过度的汽水,只要拧开一丝缝隙,就会收不住地井喷。

这些情绪把我染黑,日积月累愈发和裴雁来的底色相近。

但我们却始终不是一国。我是那边的,他不是。

深吸一口气,我把棉服拉链拉开,让寒气顺着衬衫领口灌进前胸。

我以为这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下一秒发现,手里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拨了出去。打给那位今晚格外“忙碌”的暗恋对象。

听筒里传出五声响,一声比一声更沉,打得我心脏发紧,头脑发昏。裹着花束的塑料被我捏得咯吱作响,玻璃窗上映着我的脸,像头狰狞的凶兽,这种神色我太熟悉。

很像林辉。我果然是畜生的儿子,自私又善妒,自控力极差,擅长越俎代庖,没有自知之明,简直一脉相承。

然后是第六声……

“sorry, the number you have dailed is busy, please.......”

对面挂了。

我咬着牙骂了句操,想想银行卡余额,强忍着没把手机往地上摔。

裹着花的塑料在我手里变形得厉害,破碎着反射头顶投下的暖光,把空气绞碎成块。

哗啦一声,花店的铁门拉下,老板戴着毛线帽和手套,回头看我。

“小心…别着凉了。”

她很热心,但可能被我的眼神惊到,连语气都发虚,声音愈来愈小,说完就快速转身跑开,手里紧握着手机。

我闭上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在头顶盘得像二手烟。

这时候我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手脚已经冻僵。

真糟糕。

吓到热心女士了。

只是气归气,第二天全所我是第一个到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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