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巧眉早已慌了神。
苏爱国爹妈饭后都会出来关门,几乎是在公安来时他们便从屋子里出来了,这会将公安等话听了进去,眼见自己闺女就要被带走,苏大娘登时甩开老伴的手,冲去闺女面前,如护犊子般的挡着,也扯着嗓子干嚎,“天杀的人哟!我家宝贝闺女怎么会做这那伤天害理的事!”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闺女不会做那种事的!”
“这位同志……”
“不能带走我家闺女!要带走就从老娘身上踏过去!”
“我命苦哟……咋就这些没良心的……”
“我闺女还没嫁啊……”
几名公安听的眉头顿跳,就看面前老人撒泼卖惨,说他们毫无人性带走了她家闺女以后咋嫁人云云。
苏爱国毕竟是当大队长的,不得不明理,否则就怕以一个妨碍公物帽子扣了下来要完!赶紧的和他爹抓住瞎闹的苏大娘,在一阵好说歹说的安抚后,苏大娘终于被他爹摁住留下。
苏爱国忙叫上媳妇儿与自己一同陪么妹上公安局了解状况。
然而这事说得了吗?
到了公安局后,哪怕苏巧眉再三否认,死死咬住她没唆使癞二这么做,可有何凝芳在及想减轻刑事责任的癞二,她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且也别说癞二是个什么混帐话都说得出来的二流子,登时是将他和苏巧眉的房事说的一个叫活色生香,连她身上痔──臀上那种隐密地方都说了出来。
苏巧眉这个才刚满十八岁的女娃,哪堪人这般说?
登时是委屈又愤怒的,当场被气哭了!
也是这一哭,整个案情急遽往她不愿发展的方向奔去。
公安立即安排了卫生所给苏巧眉做一系列的检查,还让一个女公安看她身上的痔……身上的痔当然不会跑掉,因此证实了癞二所说无误,且可怕的是,苏巧眉不止没了清白,还怀了孕!
苏巧眉当场愣住,紧接着便如疯了般,不要命的拿肚子狂撞桌角!
告诉她这消息,准备再次录口供的公安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忙制止时,苏巧眉早已惨白了张脸,裤子尽沾染着血……待他们将人忙送去卫生所,苏巧眉肚子里的孩子早掉了,整个人也去了半条命。
这事苏家人知道时,要不是癞二已经被关进公安局里,就等案情确认判刑,这下还不被打死!
可就是没能亲手打人解恨,苏家人还是有办法让待在公安局里的癞二享受‘特别关照’,所以癞二这日子甭提多‘舒爽’了,而值得一提的是,癞二俨然忘了,在他肆无忌惮的敞开他和苏巧眉的房事时,也间接的承认他强|暴苏巧眉的事实。
所以他身上的罪除了原本的受唆使两起强|奸未遂罪外,现在又多了一笔强|奸罪,而这样的罪,在苏巧眉清醒后不久,再度接受公安的笔录口供时,苏巧眉突如其来的来了一个大反咬,不止加重了癞二的罪状,她还洗脱了嫌疑!
苏巧眉以她受癞二强迫后,癞二威胁她要当‘上门女婿’,在她害怕又不知道如何处理也不想这种人当丈夫下,只能妥协的在对方找她时做那种事,并在癞二逼迫要胁下,不得不满足他个人的需要──告知他知青们的出没地方。
“公安同志!你看看我,我才几岁?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去做害人的事?如果不是癞二要胁我,逼迫我,我会告诉他吗?反观癞二这人,他一定不止强了我!我相信一定还有其他人呜呜呜……”
没有何凝芳在这说有的没的,只单独一人做着口供的苏巧眉,此时反咬起来根本毫无阻碍也顺畅,将一切推给受癞二逼迫要胁才如此,死死咬住这点并强调自身非自愿以及其他受害者!
来给苏巧眉做口供的是个女公安。
同是女性较能感同身受也能站在对方角度去思考,所以后续一系列的问话虽也有着之前的内容,但更多是倾向于目前所说的内容。
相同的内容不断反覆询问与推敲,女公安最后停下笔,安抚了她几句。
癞二所做的一切又再次进行调查了起来。
而这一调查,还真掀出了不少受害者,直把公安局的同志们气愤的就想将癞二毒打一顿……但不行,他们是执法人员,不能施暴!只能在其罪行上竭尽所能的用文字表达出罪大恶极的一面。
也因后续掀出来的丑陋令癞二的罪行不断扩大,加上苏巧眉几次问话里口供一致为受迫害要逼,便这么慢慢的洗脱嫌疑,最后以受害者身份无罪的放了出来。
苏巧眉虽是没事的被放了出来,然而清白却是完全没有了,终归是为这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而同样得付出代价的还有何凝芳。
在她干出被救逃跑时,注定被人厌弃远离,之后又因怀疑癞二行为是苏巧眉教唆便指认苏巧眉那日起,便成了苏家报复打击的对象……
所以何凝芳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
当然这都是后来的事,现在让我们把时间往回,拉至刚坐上牛车,正要离开苏家庄李慕妍邵承军两人身上。
李慕妍早就昏昏欲睡了,对于飘入耳里的话,过了许久才有反应。
牛车上,她靠着邵承军问着:“刚刚邵同志……你弟说了什么你才说那种话?”
这声问让邵承军想起他弟那份心思,哪怕心里头极度不爽,面上却是一点也没显露的,只将她拉靠自己,“没什么,等你睡醒再说。”
“睡,到了叫你。”
李慕妍真的很困,靠在他身旁有种莫名的安心感,加上他的大掌包裹着她小手,安抚似的轻轻拍着,那一下一下富有节奏的动作,很快便让她进入黑甜梦乡。
……
不知过了多久,李慕妍在一阵摇晃与叫唤下醒来。
“到了妍妍,醒醒……”
“唔……”暗下来的天色让人一时不知人在哪,直到眼前倏地放大的俊脸,李慕妍这才反应过来的模糊的应了声,随后问,“到了?”
“嗯。”看着睡迷糊的她,邵承军给她顺了顺头发,“下车,等到招待所时再睡。”
许是夜色朦胧,亦或是困意太深,李慕妍只觉得眼前人不止面色柔和,就连低沉的嗓音也似那酿了多年的老酒般,清冽醇厚的醉人,听的人耳廓发热也想撒娇靠近。
于是她便这么带着深重的困意,迷迷糊糊的下车,手也勾着他臂膀,人就这么靠着他。
拉牛车的老乡看着两人这般,一时啧啧了声,在收了邵承军的车钱时也打趣道:“瞧你俩歪腻的,害得老头现在也想赶紧回家抱咱家婆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