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烛大概能理解,却附和着说:“或许是找不到节目亮点,只能抠细节。”
“也是,”唐棉点头,“我还得再研究研究。”
吃完饭,天彻底暗下来。
两人迎着夜色回家。
唐棉回房间,倚着贺烛送的小熊抱枕,找到之前看过一遍的恋综,从头放起,对比着弹幕慢腾腾地做了两个小时笔记。
盯着屏幕看了太久,唐棉眼睛有点酸。
差十分钟到零点,唐棉关掉平板,打算睡觉了,睡前最后瞄了眼手机,正巧看到网综的制片给她发来一份文件,并通知她后天到外环的临江区开会。
唐棉回复一句收到,然后放下手机,乖乖合眼入睡。
会议当天,网综各个组的负责人到齐。
全是些年轻人,年纪最大的是制片人和制片主任,但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
大家进行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外加聊了各自负责的职务范围,制片人王铭宇又提出目前最大的困难——拍摄场地的选址。
要在s市租下一栋八人住的别墅,要求公共区域宽敞,有足够多且面积相当的卧室,附近最好有购物中心,方便出外景。
资金首先是问题,另外符合他们条件的住宅一般很注重私密性,通常不接受拍摄请求。
这个任务最后落到唐棉身上,也算是一项隐性的能力考查。
唐棉想到曾借给剧组拍戏的临江别墅,不过那房子虽然大,内部房间面积却参差不齐,客房面积比主卧小了一半,嘉宾可能有意见。
节目组的打算是请八个嘉宾,四男四女,两人一间卧室,每间有独立卫浴,晚上拍摄结束后可以做到互不打扰。
唐棉在市区范围找了两天,联系了好多房产中介公司。
确实有符合条件的,然而房子租金远远超出他们的预算。
唐棉叫上制片主任一起讲价。
高海滨有经验,提前让唐棉跟他打配合,但两人磨破了嘴,对方也只同意打八折,再低就不肯谈了。
一筹莫展之际,高海滨给制片人打电话,询问是否能再找一家赞助,增加租房预算。
王铭宇那边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接电话的语调分外轻松,隐隐透着兴奋:“哎,不用拉赞助了,今天有人主动找到我,给我们投了一大笔钱。”
高海滨好奇:“哪个赞助商这么大方,是不是要改植入广告的顺序?”
王铭宇说:“不用,对方只投钱,最后拿分成就行。”
资金问题解决,唐棉和高海滨当场就跟屋主签了合同,拿下房子两个月的使用权。
拍摄在即,第二天各部门赶到别墅,抓紧时间布置现场。
唐棉在和编导协调工作,听到王铭宇手持扩音器,不厌其烦地在各部门间游走提醒:“下午节目最大的投资方要来视察,你们注意点,别冲撞人家。”
有人问:“资方长啥样啊?”
王铭宇答:“没见到幕后老板,他们当时派了个年轻代表来,这样,你们见到四五十岁,穿西装,身边跟着秘书的男人,就主动打个招呼。”
“成。”
众人应下。
唐棉也听在了心里。
下午过了三点,现场一直不见人来,大家忙起来就把这事忘了。
临到傍晚,室内放着各种未成形的道具,塑料和木材的味道交杂,冬天又不好开窗,屋里憋得慌。
唐棉走到房子外透气。
白日的时间越来越短,天这会儿已经见黑,屋外飘着寒气,冬日寒风扫过,脸颊感到丝丝阵阵的刺疼。
吹了会儿风,因劳累产生的困倦感登时消退许多。
唐棉呼了口气,吹在冻僵的手心,一边搓着手一边往屋里走。
别墅大门外,忽然传来刹车的声音。
摄制组都在里面忙,栅栏门没关,紧接着,门口进来一个人。
唐棉抬头望过去,随后愣在原地。
这时,王铭宇正好出来找她,瞥见踏进院子的人,显得有点疑惑。
他看了看唐棉,问:“那是谁,小唐你认识不?”
唐棉不知怎么开口。
来人不紧不慢地走近,他上身穿着灰色夹克外套,下身深色休闲裤,格外显出腿长的优势,跟模特似的。
贺烛走到他们面前站定,看了眼唐棉,又把视线移向王铭宇,淡声道:“制片人在么?”
王铭宇迟疑地说:“我就是制片,请问你是?”
贺烛说:“前两天有人找过你,给了你一笔投资。”
王铭宇点点头:“没错。”
“我是他老板。”
“……”
王铭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空气尴尬片刻,他反应过来,连忙补救道:“不好意思,您太年轻了,我没看出来,失礼失礼。”
唐棉眼睛不停在两人之间打量。
贺烛怎么成了投资方?
她为什么不知道?
王铭宇带贺烛进屋,唐棉懵逼地跟在他们后面。
贺烛慢悠悠地踱步,在房子里象征性地逛了一圈。
王铭宇为了讨好他,开玩笑说:“贺总,不知道您是不是单身?如果您愿意当我们节目的男嘉宾,节目收视率肯定爆。”
这也不算完全拍马屁,贺烛的条件几乎是恋综嘉宾的天花板了,年轻有为,身高腿长,帅得离谱,是单靠外形就能出圈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