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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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不想被打扰就两只耳朵都戴耳机或者对外界无视到底,即使有的人带着一边耳机回复,也是先给外界回应再摘耳机或者两项同时,”徐铭放平呼吸,手掌平放在床面上,“只有你,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是摘下右侧耳机才回我话的。”

周岸皱眉,没有回复。

“听力受损的原因有很多种,”被按在床上的人观察着对方的表情,缓缓说出关键词,“天生、后天,自己不小心、被人恶意中伤……”

徐铭捕捉到周岸在听到“恶意中伤”时不自觉多眨了两下眼。

“那是谁伤的?玩伴、同学、老师、父母?”

周岸快速闭上眼扭头,“闭嘴。”

“……看来是父亲。”

“闭嘴。”

“事后去医院了吗……”

“都说了让你闭嘴!”周岸单手掐住徐铭的脖子,额头暴起青筋,手下逐渐加大力道。

徐铭快速抓住对方的大拇指用力掰,身体同时向周岸没有撑着手臂的一侧滚去。

脱困后徐铭直接起身,安抚性地摸摸自己的脖子,“逃避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

回应他的是迎面一拳,徐铭闪身躲过。周岸攻击不停,徐铭不是长期训练的人,在硬接两拳后,踉跄着后退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徐铭看着对方上身前倾,眼睛被过长的刘海遮住,袖子挽起后露出里面粗壮手臂上盘踞着的青筋。

敌不动我不动,通向大门的过道被周岸拦着,实在不行就踩床过去,如果踩床被对方截住就直接拿东西扔他脸拖延时间。

徐铭正琢磨着怎么逃出去,却注意到周岸的气息逐渐回归平稳。

试探性地上前几步,徐铭再次站定于周岸面前,“周岸,我说这些不是为了激怒你,我是想请求你的帮助。”

“你会救我吗?”

“什么?”徐铭被他问了个措手不及。

周岸不再回话,吻住徐铭,一手从对方上衣下摆伸进去,摩挲起他的皮肤。

“等……”徐铭上身后仰,周岸俯身紧随。未完成的话语被吻吞没。

周岸从小就个子高,在学校永远坐最后一排挨着垃圾桶的位置,哪怕是美术课、音乐课这样的副课也不例外。初二那年,学校来了位很符合刻板印象的女美术老师。气质温柔、黑长直的头发披散在背后,看到捣蛋的学生也笑盈盈地打招呼。

他还记得那是一堂画静物的素描课,到校任职刚满两月的女老师在各个学生的画架前游走,偶尔改两笔。周岸对这种课没什么激情,透过窗子看到外面阴雨绵绵,抬手拉开窗户一条缝。

带着水汽的风飘进教室,吹散闷热的同时也把临窗的几个画架上的画作吹了起来。

周岸在周围人的埋怨声中斜着上身伸手够自己飘远的画纸。

画纸在光洁的砖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被一只白皙的手截住拿起。

“周岸同学对吧,”女老师对着素描上的画作沉吟片刻,转头看向讲台上的花瓶,最后视线落到画作主人的身上,“下课可以帮老师把花瓶搬到办公室吗?”

“好的,老师。”周岸漫不经心地答应。

女老师将画纸重新摆在他的画架上,只不过这次是将有画的一面扣在画板上。

大惊小怪,周岸在老师走远后干脆地翻转画纸。

纸上赫然是一个与讲台上花瓶别无二致的瓶子,只是瓶子上嵌合着一颗写实的素描人头。

女老师在一周的家访时看到了人头的主人,他就是周岸的生父。

也不知道是有外人在还是其他原因,一向不怒自威、稍有不顺就对孩子棍棒相加的人,竟人模人样的给自己收拾了一番,穿了西装抹上发胶,在老师面前再三保证会注意周岸的心理问题。

起初周岸不以为意,只当这些不过是他们的逢场作戏,直到他父亲真的带他去了大医院的精神科。将摆在家门口的棍子也收入衣帽间。

他对女老师诉说了家里的转变,真假参半的说了些体面话。

只可惜这一切转好连那年雨季都没挺过去。

周岸有天顶着大雨放学,进门就看到一双女鞋和父亲的鞋并排摆在玄关。他灵光一闪明白了情况,接着怒不可遏,因为他父亲在他母亲死前保证过,在周岸成年前绝不乱搞。

愤怒的具象化表现是周岸大步流星进了衣帽间抓起往常被父亲握在手上的木棍,踹开主卧的门,对着床上纠缠的男女乱棍招呼。

随着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吼。周岸看清了床上女人的脸——自己的美术老师。

被儿子抓到这事的父亲扬起手给了周岸侧脸一巴掌。

疼痛和耳鸣同时显现,有温热的液体从左耳流了下来,顺着脖颈浸湿衣领,周岸手上不停,即使父亲护着女老师,周岸仍然废了她一只手。

事情的结果是周家赔偿了女老师30万,周岸停学、左耳失去了将近八成的听力。

更隐性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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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周岸上大学后。

他没法和女人上床。试了几次,都没起来,遂放弃。

直到见了徐铭。

徐铭来劝他停止破坏猫窝的时候,他心里莫名生出一种痒,像是羽毛划过心口。

多管闲事,周岸看着对方白皙的皮囊,阳光洒在他们身后不到一米的地方,今天不是雨天。

刘珍在一堆女生的最尾朝他们走来,明显认出了他们两人,身形一震,加快了倒饭走人的动作。

徐铭朝离去的女生伸手,似乎想叫住对方,却没有出声。

对特定群体施以援手,或许有所图谋,那见谁都想救的呢?

周岸嗤笑,“原来如此,你就是想当个圣人。”

“你耳朵上打的那些洞,很疼吧,”亲吻由周岸结束,询问由徐铭发起,他看着对方耳朵上样式繁多的饰品,“都是为什么打的?”

“破开的时候,能听到心跳。”

周岸侧头,各色耳饰经过灯光的加成显得流光溢彩。

每一片闪着光刺入皮肤的金属下都是明晃晃的自毁倾向。

徐铭短暂闭眼又睁开,压制住自己不合时宜的心软,“原来如此,每一次有什么不同吗?”

“其他都还好,扎耳桥的时候特别疼,心跳声也比别的地方更清晰,”周岸作祟的手顺着徐铭的腰侧一路向上,直到触及胸侧,意有所指的一捏,“学长有没有兴趣试试?”

徐铭撤身要退,周岸抬手搂住对方,鼻尖凑近对方的发顶,闻到对方头上洗发水的味道,心情很好地发问:“学长来之前还洗澡了啊?”

“跟你没关系,”徐铭被对方固定在怀里,感受到对方言语间古怪的亲昵,起了一背鸡皮疙瘩,“还是说让‘我们这种情况的人’放松警惕的行为也是买卖的一环?”

后脑被人按住向前挤,徐铭顺着力道抬头,鼻梁顶上对方下颌。

“周岸,我是你经手的第几个,你记得清么?”

“……”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只小虫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房间,绕着房顶的一盏射灯扇动翅膀,起起落落,不时蓄力撞击光源发出清脆的一声“碰”。

“周岸,回头是岸。”

如果时间倒退40小时,或许徐铭不会答应参加江同的生日会,但却很难对出现异常的刘珍置之不理。就像现在,即使兜里的手机已经将本次周岸供述的录音证据分批次上传云端,徐铭仍然对“是否就此打住摆脱面前这个明显异常的周岸扬长而去”举棋不定。

眼前的人比自己更高、更壮,留着狼尾头,戴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耳饰,言语轻佻性格暴戾,罪行累累且证据确凿;和自己弟弟一般年纪却不知道残害多少同学,无论从什么角度都没有挽救的意义。

理性告诫徐铭的同时,周岸轻吻着他的侧脸,动作比起温柔更倾向谨慎,像是某种野生动物对人类的试探。

徐铭慢慢地侧开头,眼睛始终盯着对方,关注对方的反应。

周岸先是往前凑,想要继续亲,却又在即将触碰的时候停住,在双方的对视下松开了掌控对方的手。像是松懈了一样坐到床边,仰着头看徐铭。

敌退我进,徐铭伸手揽过周岸的头,缓慢且不容置疑地将对方按进自己怀里。

“这样听得到心跳么?”

周岸左耳贴在他的胸口,即使隔着皮肉、衣服,仍听到一下又一下,稳定有力的心跳声。

“以后想听可以来找我。”

徐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由于左耳听着心跳而显得有些失真。

天真的行为搭配不切实际的圣人倒也合理。周岸将冷嘲热讽咽了回去,兴致在一次次撩拨中逐渐高涨

,抬手解了对方的裤子,“学长,你答应了我要上床的。”

“嗯。”徐铭捧住对方的脸吻了下去。

情事本应该是双方情投意合“火候到了”才会发生,但那种场景显然不适用于自己眼前的情况。

短短两天,三次,分别和两个人,在徐铭的定义里算得上是纵欲了,还都是和同性,他想到这不禁嗤笑。

周岸听到动静抬起头,迎上对方在动作间隙垂眼微喘、面色粉红的情状,抱着对方的手臂紧了紧。

徐铭感觉到他停了动作,收回搭在对方肩膀的手,试图撑在身后的床垫上,以便把自己从对方身上拔起来。

只可惜,两人结合处水液太多,还有前几轮干涸在大腿上的斑驳,经他这么一番动作,浊液像是难舍难分般拉了丝。

周岸耐下心等他抬身,直到两人即将分离时,一鼓作气将对方按回自己怀里。

一次失败并不能打击到徐铭,何况这也不是他第一次错估对方的精力了。只是自己的结束动作被对方骤然打断难免有些不满,况且他今晚还要回学校,“还要就直说,别弄这些有的没的。搞快点。”

周岸听到对方的指责也不急,反而好脾气地逗和对方,“学长自己精力不济,拿中场休息当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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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谁?”

徐铭不太适应周岸这种情绪转变,只觉得是他获得胜利后嘲讽失败方的调侃。

幼稚的令人无语。

双方现在这种关系就是定成“仇人”也不为过,谁稀罕这样没结果的逗闷子。

围着射灯的那只小飞虫坚持了半天,撞击灯罩的频率逐渐变低,却仍然坚持不懈,结结实实的发出每一声“碰”。射灯不为所动,尽职尽责发着光。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徐铭两手搂住对方,将下巴放在对方肩膀上,稍微并拢腿支起上身又卸力坐下。

异物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感觉因自己的行为格外明显,肠道被对方的走势牵动,即将溢出的呻吟被徐铭用咬住对方肩膀的方式封锁在口中。

耳侧传来周岸的轻笑声,徐铭懒得分析其中有多少贬损,比起眼前这份即将满载而归的“失败”,他还得惦记着即将到来的假期,在学校内外有多少人知道这些事情,这些人究竟通过什么实际方法达成多大体量的利益交换。

周岸只顾眼前,他握住对方的腰,下身趁其不备顶撞起来。

疼痛撵着快感从神经末梢奔袭大脑。这下徐铭再也把持不住,几股浊液挤在两人随着动作不断相贴的胸腹。

等到空虚替代攀峰后的余韵,徐铭干脆地起身去洗漱,等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周岸赤身裸体坐在床边,手里拿这个水瓶。

徐铭向他走过来拿起自己摊在床头柜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等穿好了就听到卫生间的水声,转头,原先对方坐着的位置上躺着个水瓶。

徐铭走过去拿起水瓶,里面是刚才周岸弄的烟灰水,水面上是一只被掰断了翅膀的飞虫。

射灯的灯光照下来,随着水面波动漂着的小虫颤巍巍地活动两下节肢,它的后背还连接着一片翅膀,而另一片翅膀随着水波漂远了。

“啪”射灯灭了。

徐铭下意识抬头,只有他头顶的射灯不亮了,屋内其他灯源还在正常运行。他随手将水瓶扔进垃圾桶,拿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酒店。

——————

何帆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打开微博,这几乎成了他的肌肉记忆。自从徐铭说让他少联系后,他只从a大是各种官方号来推测对方的动向。

今时不同往日,a大迫于热搜的舆论压力出来发声明了。徐铭大致浏览了下,给出的解释是徐铭因感情受挫一时想不开走了绝路,校方对此深表遗憾云云。

看时间,这份声明发表不足一小时,校方这是原本是打算冷处理,没想到舆论会发酵,这才出面发表几句稳住局面。

狗屁,何帆对所谓的“感情受挫”根本不信,下翻想刷评论,却发现评论区被锁,转发里一片“相信校方”。

何帆从床上坐起来,翻找手机里的社交软件,逐个排查却发现自己和徐铭最近真的没什么交集。

翻着翻着,何帆灵光一现,打开w站,他想起来,自己的w站账号没有会员,之前用过徐铭的会员就一直没管过。

他登录后开始翻找历史记录。

记录中的视频主题大多围绕着“赶海”、“救猫”、“科技”,其中还夹杂着几部何帆看的电影,何帆不停划手指,没一会儿觉得手有点酸,甩了下手继续上划,忽然感觉不对,又把页面往下慢慢划动,视线定格在几条与众不同的视频标题上,它们分别是“如何分清你是冷皮or暖皮”、“暖皮素颜口红挑选指南”、“学生党化妆必备平价好物”。

何帆掌心朝里,看到自己手腕上淡紫色的血管。

那个暖皮、用口红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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