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昭表面虽然十分抗拒,且一直大骂他这种龌龊行为十分让人恶心,但心里和身体上却因为那久违的契合感而觉得舒适。
他甚至因为那一炮,令他产生了想要和柴裕重归于好的冲动。
所幸,第二天的时候,柴裕就找到他,跟他提出想要和他成为固定炮..友。
纪昭心里生气,脸上嫌弃,唯有身体老实……就这样,他们莫名其妙的从一段微妙的关系中,跳入另一段微妙的关系里。
只是上一次,他们尚且有一个可笑的“约定”和“理由”,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纪昭想不出来,也不敢去想。于是干脆装傻,假装自己什么也想不到,每次接到柴裕的消息或是自己有需要了,直接去见面,见面就办正事,许久不见,根本连寒暄都不寒暄。甚至如非必要,他灯都不想开,就那么摸黑行事也挺好——彼此看不见脸,连伪装尴尬这一步骤都能免了。
他原本以为,他们俩这辈子只能如此了。彼此单身时候聊以慰藉,一旦一方有了喜欢的人,立刻原地拆伙,绝不拖泥带水。
纪昭甚至还想过,如果柴裕先他一步找到那个可以一起过一辈子的人,那他就申请调职换个城市工作几年,等再回来,参加几次GAY圈之间的“相亲”活动,找个顺眼的把自己交代出去就完了。
却没想到,他后路都给自己想好了,柴裕那傻逼居然跑过来说想要跟自己和好。
是“和好”不是“在一起”,那个当初死死咬定他们并没有交往过的人,忽然一反常态,什么都妥协了。
这特么的算个什么事儿?
偏偏……纪昭还有点心动,有点想要赞同他说的,然后假装什么也没法生过,重新跟他在一起。
纪昭迷茫过,纠结过,无措过,甚至急病乱投医的找喻谷问过。直到自欺欺人的问完了,他才假装像是被说服了,答应了柴裕的提议。
可答应过后,他非但没有觉得轻松,没有那种小情侣谈恋爱一样的幸福感,反而比先前更愁,不光愁,甚至还多了一种近乎神经质一般的患得患失。
他总觉得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那个人又会端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对自己说:“分开吧,我们到此为止了。”
这种形同梦魇一样的折磨日复一日的积郁在他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直至不久前,柴裕跟他说要他同自己出国生活。
纪昭先开始本能的抗拒,后来被柴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画了一张大饼,终于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但嘴上同意,纪昭心里始终像是堵着什么。
随着出发的日子愈发临近,纪昭手脚冰凉,心思不宁,每每一想到自己就要远离熟悉的城市,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就心慌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