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昭赶忙顺着他的话道:“好的学长,常联系!”
学长推着自己的行李终于匆匆离开。
纪昭却在原地站着没动,他既不敢去看柴裕,也不敢跟他说话——这个场合下,他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柴裕眼睁睁的看着那位学长的身影走出自己的视野,这才收回来,一扫纪昭绷得紧紧的侧脸,问道:“还不走?是打算等人家回来接你呢?”
“我!”纪昭只脱口而出了一个字,就马上咬住了自己的嘴,随后他那不知名的气焰又在周身烧了一小片刻,终于化成一缕看不见的烟,四散飘去,然后他那一直高昂的小脑袋也忽然垂落下来,蔫头耷脑的,好不可怜。
柴裕没说什么哄他的话,又径自侧目,盯着他那张可怜巴巴的侧脸看了一阵,随即抬手在他头顶揉了一把,转身牵着他的手,把这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牵到候机室里。
进了这个被独立隔开的一方空间里,柴裕推着他的小狗率先坐下,自己才在他的对面也坐下来。
“诶。”没了外人在前,柴裕也不一口一个“小昭”了,直接繁化简,连名字都省了,“跟我说说呗?”
纪昭低头做了半天自欺欺人的鸵鸟,这会儿听到他的话才微微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道:“说什么?”
柴裕道:“说什么都行,关于你的,关于你那个‘学长’,或者关于你家里。”
纪昭视线一偏,小声嘟哝道:“干嘛突然问这个?”
柴裕把他的一切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轻轻一笑,道:“咱俩从在一起开始,从来没有互相坦诚过有关自己的事情。开始觉得没必要,之后忙着别的事儿,没空说,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了,我想听听。”
纪昭赌气一样的咬了咬嘴唇,忽然白了他一眼,“你想听我就得说?凭什么。”
柴裕也不是非听不可,他道:“你不喜欢说就算了,那就等你想告诉我时候再告诉我。”
纪昭心口处积郁的那口气又开始无形的向四周膨胀,他既因为那句“想告诉我时候再告诉我”而觉得解脱,又因为那句“不喜欢说就算了”而莫名失落。
他正径自被两种心情所折磨,耳畔忽然又听到柴裕的声音。
“那些你说不说,什么时候说都没关系。”柴裕道,“不过,我希望你把有关于‘你和我’的事情,先说出来。”
纪昭猛地抬起眼,似乎没听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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