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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悠然居外盛国公府的人忙忙碌碌,好不热闹。
宗然明站在前院中,面上面无表情,袖子里的手都握紧了,他还在慌张。
他真的高兴不起来,如果今日出嫁的是宗自兰,他怕是嘴角的笑都停不下来。
可偏偏是宗自沉,这下盛国公府的脸不仅没了,还有可能得罪太子。
但是他不高兴,有人却很高兴,李照儿昨日被放了出来,对外而言,她可一直都是盛国公府的主母。
虽然她消瘦的厉害,但是她的眼睛还是很有神的。
她身旁伺候的人换成了年轻的丫头,文秀被打死了,算是替她背了一祸。
李照儿换上了华贵的锦服,面上露出真心的笑,她今天要看着林婉的儿子像个妇人一样嫁给别人。
越想越开心,她不禁笑出了声:“好,好!”
悠然居内,宗自沉刚换上喜服,坐在镜前,几个嬷嬷给他化着妆。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神情复杂,他看见嬷嬷给他点上口脂,他急忙偏过头去。
嬷嬷有些着急的说:“哎呀,公子,您不要动!”
宗自沉皱了皱眉:“这东西非要抹吗?”
那嬷嬷点点头自然的说道:“当然了,这样更好看,公子还是不要动,别让奴为难。”
宗自沉有些自嘲,想想自己都要嫁人了,还要纠结一个口脂抹不抹。
他坐定不再动了,很快面上的妆画完了,梳头的全福婆婆边给他梳着头边说着吉祥话:
“六亲皆全,儿女双全。”
宗自沉撇过头去,看向她,苦笑道:“婆婆,你觉得我能儿女双全?”
那婆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她一直都给女子梳头,这还是头一次给男子梳头,她有些委屈:“公子……”
“罢了,罢了,随便梳梳,不要说什么吉祥话了。”宗自沉有些不耐烦,他不想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这副样子了。
毕竟是男子,梳妆比女子快了很多,还没到出门的吉时,宗自沉索性就留了阿等一人在屋内,让其余人先出去了。
他捏了捏眉心,又觉得好像摸到了粉,烦躁的在帕子上擦着手。
他问道阿等:“我一直忘了问,那日你跟的银杏呢?是她吗?”
阿等最近心情也很低,他也忘了,他忙道:“是银杏,奴那日看着她进了北街的四巷一户普通人家。”
他有些歉意的道:“公子,奴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没事,我不也忘了嘛,等之后我亲自去找她看看。”宗自沉不在意道。
这本就不是很重要的事,之后再去也是一样的。
这时门被敲响了,宗自沉还以为到时间了,就听见宗自兰的声音:“二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宗自沉示意阿等去开门,宗自兰一进来看到宗自沉大红的嫁衣,眼眶一热。
“二哥哥,我去求了平安符,送给你,希望二哥哥今后平安顺遂,福寿安康。”
宗自沉接过平安符,扯出一个笑:“既是来祝贺的,就别哭了。回去吧,二哥哥收下你的礼了。”
宗自兰点头,回身走,快出门时,她转头对宗自沉说:“二哥哥,我会小心父亲的。如果日后二哥哥有用的上我的,我也可以给二哥哥做棋子的。”
宗自沉不想拂了她的好意,颔首,目送她走远。
这时不知谁高喊了句:“吉时到,新娘子出门!”
洞房1
嬷嬷过来给宗自沉盖上了红色的盖头,并轻声说着:“公子双手放在腹前,走路步伐迈小些。”
或许嬷嬷只是好心提醒,但是宗自沉心里不是滋味,这一刻他真的像个女子一样,从这个门栏跨出去,盖着红盖头穿着红嫁衣嫁给另一个男人。
握紧的手,显示了他的不安。
盛国公府门外,景王骑着马,并未下马,和接亲的队伍一起在外面等着,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或悲。
他能亲自来接亲已经很不错了,没有人会对一些小的细节过多苛求。
“新娘子到!”嬷嬷的一声高喊。
宗自沉即将要跨过最后一道门,宗然明和李照儿在这等着他。
宗然明语气冷淡开口道:“希望你日后和夫婿相敬如宾,同舟共济。”
而李照儿的语气就要欢快很多:“日后要敬爱夫婿,以夫为天,守好女子的本分,不妒不忌。”
宗自沉的手一紧,他是个男子李照儿却这么和他说,他冷笑一声:“多谢父亲母亲,儿子日后定会涌泉相报。尤其要多谢父亲!”
没有恩,报的只能是仇,宗然明听到最后一句,心里不自觉有些发冷。
宗自沉转身接着走,李照儿突然一把拉住了他:“二郎,母亲还有个东西没给你。”
然后她将一个同心佩塞给了他,宗自沉摸了摸同心佩一道明显的裂纹。
他转身离去,向最后一道门栏走去,像嬷嬷说的一样,他步
', ' ')('子迈的很小。
他感受了一道强烈的视线,华宸川在高马上一直看着他的王妃,不知为何他觉得宗自沉也是孤单的。
突然他看到宗自沉在最后一道门栏上,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华宸川下意识翻身下马,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向宗自沉伸出手。
宗自沉刚绊了一下,身旁嬷嬷急忙给他整理着衣袍,忽然他在盖头下看到一个宽大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掌心纹路深刻不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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