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恒言说不生他气一点都不能让他振作起来。
“以前觉得一句话挺俗，但后来换了一个心境之后，发现这句话其实也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恒言看着纪明宇微笑地说，“纪明宇，我放过你，我也放过我自己了。”
有些东西就是变了，哪怕不是有意的，但也是变了。
纪明宇沉默了良久，心脏是钝钝的痛。
也好，放了也好。
“他对你好吗？”
纪明宇冷不丁冒出的话让恒言一愣，但恒言很快反应过来纪明宇指的是何凉，于是笑起来说道：“嗯，挺好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纪明宇不像是出于恶意的问这个问题，而是尽量平衡他与恒言之间的关系，用一种类似朋友的口吻问起来。
“发小，我俩从小学就在一块儿上学，一直到高中，他出国了。”
出国之后的那段日子里，恒言遇到了纪明宇，也许纪明宇没有出现，恒言应该跟何凉在一起很久了，可能不仅仅是现在这种牵手的关系，应该亲了吧？可能连床都滚过了……
“竹马……也挺好。”纪明宇轻轻地说了一声。
恒言只当纪明宇是调侃，却没有听出他语气里那淡淡的一抹羡慕之意。
“对了，你那个于洋，你们现在怎么样了？”恒言捏着奶茶杯的手心里冒出了细细的汗，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提到这人的名字就有种莫名其妙的紧张。
“前段时间闹脾气出国了，这段时间回来了。”
纪明宇说这话的时候，恒言停顿了一下，然后以一种旁观者的身份慢慢说道：“人啊，是要哄的，在生气的时候总是把他晾到一边让他自然而然好起来，真的有一天把对方逼急了，可能再怎么补救也没有用了。”
纪明宇黯淡着眸子听着恒言的话说道：“你当初也是这么想的吗？”
从小的生活环境，让纪明宇总觉得只要是自己想要的轻易就能得到，后来恒言的出现把这个定理一棍子打碎了，不善言辞，不善表达，终究把恒言从他的世界里阻隔到了外面。
“你知道吗，大多数的人都希望自己的前任不幸福，生活在阴影里，就连死的时候也要在后悔当初为什么分手，是不是很恶毒。”恒言释然地笑了一笑说，“我也这么想过，我心里恶毒地诅咒你和于洋分手，诅咒你们不会得到幸福的，后来突然发现，在你和他的感情中，突然插了一脚的人是我，而不是于洋。”
纪明宇不会说话，他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恒言把他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说过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这个人，就是小肚鸡肠，见不得别人比我好。”恒言把手里空了的奶茶杯捏扁了往垃圾桶里一扔，“可是啊，看着你我就特别想让你幸福，可我知道我做不到，那个让你高兴的人其实一直都不是我。”
“你得幸福啊。”恒言笑着说，“不然我这个前任当的不踏实。”
纪明宇没法跟恒言说“我们复合吧”，因为恒言的态度摆明在这儿了：祝你幸福，以后我们各过各的生活。
纪明宇起身把桌上的垃圾往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一倒说道：“我们走走吧？”
“好。”
依旧是当年的那条路，走在这里的心境都变了。
恒言看着不远处的鬼屋，突然笑了起来：“当初踹你的那一脚应该很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