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劲视线回到林菀脸上,看着她脸颊上挂着的晶莹的泪珠,心疼的问:“菀菀你还好吧?”
林菀点头,他直接用手指为她抹去眼泪,然后在她旁边坐下看向对面的林爸爸说:“伯父,您身体还在痊愈中,切忌伤神。今天是菀菀生日,你们父女好几年不见了,咱们说点轻松的好吗?”
林爸爸收好照片,随口附和道:“是啊,菀菀,爸爸还没祝你生日快乐呢。”他说着从旁边的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过来,有些感慨的说:“我记得你以前就喜欢吃这种榛果巧克力,每次我出差回来给你带一盒你就特别高兴,现在还喜欢吗?”
提及往事林菀不免有些失神,她小时候的确喜欢巧克力,但后来想想,那时的巧克力于她不过是一种证明,证明爸爸还爱她还惦记着她。从那以后她渐渐养成了爱吃甜食的习惯,因为会有一种幸福感。一时间那些灰暗的一幕幕都被带了出来,不禁忽视了对面人期待的眼神。
陈劲揽着她的肩膀笑着冲林爸爸说:“她啊,现在还是喜欢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幸好怎么吃都不胖不然非得变成小肥猪。”
林爸爸表情这才轻松了一下,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放在盒子上面,略带歉意的说:“也不知道你们小姑娘都喜欢什么东西,想要什么就自己去买吧。”
林菀回过神来忙推辞:“不用了,以前寄的钱还有好多,我现在的工资够用了。”
林爸爸坚持:“拿着吧,爸爸现在也就能在这方面补偿补偿你了,你们年轻人花钱地方多,交际旅游玩乐哪样不要钱?现在有男朋友了还不得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点儿?”
林菀脸上一热,也不好戳破,陈劲在旁边将计就计道:“伯父这您可说错了,我倒希望菀菀别穿太漂亮,那样我会有压力的。”
林爸爸见女儿低着头沉默还当她是在害羞,欣慰的笑了起来,苍白的面孔也变得生动了几分。
气氛好转,陈劲让人上菜,照顾到林爸爸的身体菜色以清淡为主。席间林爸爸询问了女儿的近况,因为陈劲在场特意回避了那一桩不幸,多是问些工作和生活上的事儿。林菀是问一句答一句,她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心情很沉重,对于眼下这种局面更是感到由衷的别扭。
陈劲倒是跟林爸爸很熟稔,即使林菀不说话也不会冷场,两人一来二去就聊到了生意方面,林爸爸经营了一家中等规模的服装厂,一直给国外几个品牌做订单,说到现在利润越来越低,陈劲建议他走自主设计的路线成立自己的品牌,还说在相关程序上他能介绍熟人帮忙照应。
聊到至诚现在的困境,林爸爸诚恳道:“阿劲你要是有需要尽管开口,伯父虽然没有大钱,但是多少还是能帮上一点的。”
陈劲连忙拒绝:“伯父您的心意我领了,这点儿问题我们自己能解决。”
林菀听着俩人热络的聊天感到格外的不自在,听到这一话题瞟了一眼旁边的人,低声问:“你真不需要?”
她几天前还在网上看到报道说,至诚为解燃眉之急已经卖了一块地了,有评论说这是权宜之计无可厚非,也有人说地产商卖地是走投无路,有点悲哀,还有人戏称这是“砸锅卖铁”的行为。她虽然对生意场上的事儿不了解,但是看他现在每天都要应酬到很晚就知道他的危机还没完全解除。
陈劲脸上的别扭一闪而过,连声说:“真不用,我有办法。”
一顿饭吃的还算圆满,最满意的是林爸爸,其次是陈劲,林菀的感受就可以忽略不计了。走出包间时林爸爸还拍着陈劲的肩膀说:“阿劲呐,有你照顾菀菀我就放心了。”
陈劲微笑着应承,林菀低头不做声。他们俩人越是亲近她就越是难受,像是揣了个弥天大谎一般烦躁慌乱,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最后连眼皮都跟着添乱,一下一下的跳个不停。
三人走到大门口时正好和进来的一行人打了个照面,林菀恍惚之中听到一个似是熟悉的声音叫了自己的名字,她缓缓抬头,看清楚对面来人时如遭雷击,抬起的那条腿像是不知如何落地,整个人都晃了一晃,和她并行的陈劲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腰。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明晃晃的照进来,落到林菀的身上,脸上,她整个人都暴露在阳光之下,无所遁形,她忽然想冷笑,该来的迟早会来。
对面几人越走越近,陈劲和林爸爸也都停下脚步。明明只有几步之遥,林菀却觉得自己走过了山水重重。她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让自己成功的发出声音,艰难却清晰的说:“伯父伯母,你们好。”
作者有话要说: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一晃这文就要满三个月了,要不是最近各种的影响,早就该完结了。
老刘感谢每一位看文的朋友,那啥,大家都冒个泡说两句合个影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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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坦白
林爸爸在助手的陪同下上了出租车回酒店,直到车子从视线里消失林菀还怔的站在饭店门口。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极度松弛的状态,好像是被人抽光了精气神,犹如一颗被大太阳晒蔫了的小树般让人心生怜惜。陈劲抬手搭上她的肩膀唤了声:“菀菀?”
她回头看他,眼里空洞无物。
陈劲心脏闷闷的疼了一下,沉声道:“我跟他们说。”
林菀眼里这才出现了点情绪,声音却极其平静:“不用,这是我自己的事。”
她波澜不惊的态度让陈劲心里摸不着底,手上也加了些力道将她转向自己,直视着她的眼睛说:“菀菀,你要记住,这不是你的错,从始至终你都是受害者,你不用对任何人愧疚。”
林菀仍然没有表情,像是没听进去一般,陈劲语气忽而变得嘲讽:“再说了他们还不是为了自保放弃了追讨的权利,又有什么资格苛求你?”
林菀听到这一句终于开了口,声音有点哑:“你别这么说,他们也不容易……”
“是,谁都不容易,一切都是我的错。”陈劲有些气急败坏的嚷道:“可我也不是无缘无故去害别人,这都不是事情赶到那了吗?”
林菀听到这轻笑了一声,有点无奈,又带了分嘲讽。
“菀菀,你可以自私一点儿。”陈劲手下紧了紧,捏着她瘦削的肩膀似乎想把自己的想法揉进她的身体,她这个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想起最初见到她时,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