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陈劲随即掏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地吸了几大口,胜利感一过,那些积压已久的怒气再次涌上来。他要气炸了,那个女人竟然敢背叛他,还是跟着他最不屑的男人合伙,妈的。刚发现的那个瞬间他真想把她撕碎,不,在那之前先把她按床上做个一百次,用尽所有让她难堪羞辱的方法。她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一个让他贪恋的身体吗?然后就恃宠而骄,得寸进尺……
想到这陈劲烦躁的一挥手,桌上的文档全部落到地上,他还不解气的用脚又踢又踩,弄得一地凌乱。他一支接一支的抽着,整个书房变得烟雾缭绕,最后一看烟盒空了,翻遍了抽屉也没找到第二盒,妈的,没存货了,他一脚踢翻椅子,大步走出书房。
客厅里那个女人还趴在沙发上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陈劲淡淡的扫了一眼,心中不屑,靠,还有脸哭,我说错了么?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是犯贱是什么?他理也不理直接换上鞋就出门了。
先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烟,然后一边喷云吐雾一边开着车漫无目的的狂飙,中间方正打来电话,“哥们儿又发现一纸醉金迷的地儿,快来嗨皮吧。”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陈劲到那一看,还不是老一套,美酒美人,只不过是换了些新面孔。这种地方,无论装潢多奢华,设计多别致,最终的功能都是雷同的,就是让人往死里花钱往死里享受,最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以前挺鄙视这些东西,虽然他的生活里一直少不了这些,但是从心里真没感觉到有多好,还不如听到新专利申请成功那一瞬间享受呢。
可是现在?陈劲看看腻在怀里的柔若无骨娇媚可人的小姑娘,心说,这温顺乖巧的多好,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一点都不用劳神,哪像家里那个浑身带刺的,动不动就把小虎牙呲出来咬你一口。一想到她就心烦,于是他低头问:“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受宠若惊的抬起头,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甜腻腻的回答:“wanwan。”
陈劲眼皮一跳,朝着斜对面的方正望去,丫的肯定是存心的,刚才一到方正就贼兮兮的凑过来说:“不错吧?清一水儿的大学生,给你留个好的,还是个雏儿呢,待会儿带回去给你去去晦气,瞧你这脸黑的。”
他当时皱着眉毛看着方正眼里的那抹奸笑,头一次发现这人真猥琐,虽然这事儿以前也不是没干过,可现在一听就觉得别扭。
陈劲挑眉,似笑非笑的问:“没听清,再说一遍?”
小姑娘眨了眨眼说:“弯弯,月儿弯弯的弯弯。”
陈劲听了她的答话则是莫名的舒了一口气,脱口而出:“还好。”
小姑娘趁热打铁,笑意盈盈的倒了一杯酒递到陈劲眼前,甜甜的说:“我先敬哥哥一杯。”
陈劲二话不说端起来就干了,心里想的却是,什么时候林菀那张小嘴也能这样甜甜的叫他一声哥哥,那他可真是能美上几天。可是随即又想起刚才那张小嘴吐出来的话,什么占有拥有的狗屁论调,妈的,跟他玩文字游戏呢,还差点被她绕进去,有区别么,你要是没这身体我还不稀罕占有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午后快乐,看文快乐。
41、事发(下)...
陈劲就这么胡乱的想着,不一会儿工夫就被灌了五六杯,虽然度数不高,但是因为情绪不稳定,也有点晕乎乎的。和小姑娘调笑的空隙里,无意间往对面一扫,居然吓了一跳,那边方某人正搂着怀里的姑娘激情热吻,关键是那姑娘一头短发,看起来极其眼熟。
陈劲揉了揉太阳穴,他当然知道那不可能是林菀,刚才进来时也见过正脸,要说模样可比林菀艳丽多了,可是现在这么看着那两个人忘我的表演,他感觉像喉咙里卡了鱼刺一般不舒服。
然后他又想起下午林菀站在那白着脸像树叶一样颤抖的模样,忽然有点担心,他知道她是那种骨子里有股韧劲儿绝不会轻易放弃的人,可他还是不放心,他还记得那一次,就是因为他一时大意,她弄得骨折又高烧狼狈得不成人样儿,后来每每回想起,都会后怕,而且还有点儿心疼。
于是他一把推开把怀里的小姑娘,跟大家说了声有事先走就火烧火燎的撤了,留着一行人在那大眼瞪小眼,那小姑娘撞到茶几又疼又难过眼泪都流出来了。
陈劲像是忘了自己是刚喝过酒的,一路飞车连闯几个红灯,急匆匆的往回赶。路上不停地回忆下午的情形,他也觉得那句话说重了,多年来他在外面好勇斗狠,习惯了说狠话做狠事,习惯了把人一锤子打死,不留一丝余地。可林菀又不是他的敌人,虽然闹起来气死个人,但他一个大男人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
到家时已经十二点多了,进门后连鞋都没换,客厅没人,卧室没人,书房也没有,他眼皮猛的一跳,压下强烈的不安,一脸凝重的走向卫生间,里面悄无声息,他深吸一口气,拉开门,先是一怔,随后像被人耍了一样恼羞成怒。
陈劲转回身打开卧室里的衣柜,一排衣服整整齐齐没有一丝缝隙,一扭头恰好看到梳妆台大镜子上那一道长长的裂痕,顿时心里一凛,等他看到地上躺着的那条钻石项链,已经是怒火中烧。他送出去的东西,就受到这样的待遇?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他恶狠狠的朝着那条可怜的链子跺了几脚,钻石与地板相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无比刺耳,他拿出电话拨过去,居然关机,这女人……
他怒气冲冲的留言:“林菀,你他妈赶紧滚回来,给你三十分钟,咱们的事儿还没完,你要是敢逃,我立刻让警车去把老王头带走,我说到做到,别挑战我的底线。”说完啪的把手机摔到墙上,电池都跳出来了。
陈劲摔完电话后在卧室里来回踱步,像只困兽一样躁动,酒劲儿上来了脑袋胀得跟发酵的馒头似的,他走着走着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林菀都关机了还怎么可能三十分钟滚回来呢,他看了看被分尸的电话,觉得自己即将变成一个欲焚烧一切的大火球。
再说林菀这边,陈劲出门不久她就爬起来了,摸摸脸上居然也没有多少泪水。刚开始真是非常伤自尊,后来就变成了纯粹的感情宣泄,为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混乱生活,也为越来越不像自己的自己。可是事已至此,日子还要继续过,就算这个人生再支离破碎,也不能轻易放弃它。
这么想着她就擦擦脸回到卧室,想想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有几本带过来的书,还有几件自己的衣服,一个袋子就够装了。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那条她只带过一会儿的项链,站在梳妆台前忽然就想起那个羞耻的夜晚,镜子里仿佛也浮现出那淫靡的一幕,她呆呆的伸出手,仿佛触摸到了那个衣衫半裸表情放荡的女人,然后看着她和自己的影像一点点重合。
不,林菀惊叫出声,从幻觉中抽离出来,再看镜子里一脸凄惶的女人,她再次悲哀的意识到自己真的回不去了。想到这里她悲愤不已,拿起那条项链砸向镜子,听到一阵清脆的声响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凌晨一点半,林菀刚要入睡,就听到一阵午夜凶铃,不是电话而是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