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吃药。”张潘从皮箱里翻出胃药,连同温开水一起递送到顾言手里,“二老板他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误会啊,从前的事情你们说开了不就好了?”
顾言仰头将苦涩的药片吞下,摇了摇头说,“还不到时候。”
顾言在上飞机之前就跟同行的几个人说过,陶乘风这边要周旋很久,他们分两头行动,他亲自去见陶乘风,剩下的几个人去谈另一个项目。
陶乘风又是个出了名的老顽固,绝对不是见上一次两次就能说服的人物。
张潘将行李整理好,本意是让顾言回房间休息,却不想酒店的人走了又突然回来,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蔬菜粥,外加一杯牛奶。
张潘看见粥才意识到自己疏忽,自己抽空去啃了汉堡,竟然把自家老板的餐食给忘到了脑后去,怪不得犯了胃病。
他连忙道谢,说这正是他们现在需要的,还顺便夸对方机灵。
男服务生掩唇小声嘀咕,“顾总喜欢最好了,还好那个看不见的男士提醒,否则我们也没想到这。”
“他怎么提醒的?”张潘仿佛代替顾言看到了一丝渺茫的希望,连忙追问。
男服务生却只说,“其实也不算提醒,他就说他折腾了一晚上饿了,经理就想反正都要厨房开火,不如借花献佛。”
张潘抿唇,没忍住白了男服务生一眼,语重心长道,“听我的,你说话这么实在,不适合直接服务客人,以后叫你们经理给你安排些别的事做吧。”
男服务生脸色一红,已经被关在了门外。
陶乘风有个爱好是拍照,坚持了半辈子,还得到过几次小奖,今天要去附近的山上采风。
这是他亲口告诉顾言的,除了身边几个亲信没人知道。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睛,顾言就收到南楚打来的电话,时间地点和陶乘风告知的一模一样,庄念和他已经在去的路上。
顾言手撑额头,躺在床上消化了一下昨晚颠三倒四的梦境,还有和庄念那个匆促的亲吻。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酒店准备的菜单以及意见簿,不知想到什么,顾言迅速撕掉上面的一张纸随手写下两个字揣进口袋。
去见陶乘风的路上,两人又转了个弯到了一处老旧小区,顾言让张潘找地方停车等着,他则和居民打听到了十一号楼的位置,将那张写了字的纸放进了四楼401户人家的信箱里。
虽然比南楚和庄念晚出发一个多小时,中间还耽搁了半个钟头,但顾言和庄念还是同步找到了陶乘风。
只因这处山上的庙宇繁琐,好人爬上来也要找一阵子,而顾言一早知道陶乘风会躲在哪里偷懒。
四人在靠近山林的缓坡下,一处偏屋前遇见。
通过昨天的事情,南楚看见顾言就火大,自然没什么好脸色,还将庄念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二老板,是我们。”张潘看不过眼,出声提醒。
庄念自然不认得他,也不认得他的声音了,温声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我的眼睛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