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醉了,除了应酬之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多酒。
这是意义非凡的一天,是弥补遗憾的一天,也是...面对现实的一天。
财富和地位他总有明确的计划和目标,只要他周全细致,坚韧果敢,结果和他的预想总是相差不远。
可庄念,永远是个未知数,无论他离他多近又或多远。
仿佛无论他怎么做都不够周全,挫败,也难过。
口口声声说着要庄念慢慢来,说他不介意庄念是不是真的能想起来。
可...怎么可能真的不介意。
否则也不会在周易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去期待庄念的反应,更不会在唐周和康哲说出庄念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爱他之后陷入情绪的困局。
庄念就像是多解又超高难度的数学题,可用方法和途径很多,却每一步都带有不确定性,随时可能一招差满盘皆输。
他不得不谨慎小心,在怕对方想起来和期待对方想起来之间来回徘徊,身处于矛盾之中。
他的这一颗心,就像胸前的那条疤一样,不敢让庄念看的太清,也不敢让自己看得太清。
最糟糕的是,这种感觉不仅他有,庄念也有。
他们都揣着伤心的秘密,把自己装点的百毒不侵,光鲜亮丽,秉持着互不拆穿的默契,执着的陪在彼此身边。
新年过的温馨又仓促,转眼已经出了十五,大街小巷家家户户的年味都渐渐淡了。
顾思念和段瑞珊要继续去上绘画课,庄念自告奋勇的接送这两个。
那天顾思念背着段瑞珊横穿马路的画面,他想想还在后怕。
“小庄哥哥,我们画画班的小朋友今天过生日,你看,这是我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顾思念将自己亲手画的生日蛋糕拿给庄念看。
不得不说,顾思念在画画这件事上很有天分,而且每一次的进步都是肉眼可见的。
稚嫩笔触和鲜艳色彩融合的毫无违和感,总是给人一种生机勃勃充满希望的视觉效果。
“很漂亮。”庄念看完画,就顺着顾思念的话又聊到了生日,“我还不知道你哥的生日,你记得吗?”
这话一出,顾思念咦了一声,“你不知道?”
庄念对他的反应感到意外,五官纠结在一起的表情好像在说,骗人的吧,你明明知道。
三人手拉着手走到人行道一侧,看着红灯变绿,迈步向前。
庄念无奈耸耸肩,表示他真的不知道,下一秒他就听顾思念报了一串他真的知道,而且非常之熟悉的的号码:
“六月二十五啊,你的房门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