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吗?”顾言嗤笑一声,“不会,去临市顾萧的私人会所查,那姑娘长得不错,没玩够的他怎么舍得灭口?”
“他会那么蠢,留着把柄让我们抓?”李哥问。
顾言轻轻碾动指尖,没什么表情的反问回去,“他不蠢吗?”
李哥,“...”
其实顾萧不是蠢,他就是太狂妄,太自负了。
顾言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醒来又被一件件‘真相’接连重创,杨舒的两纸协议完全可以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的顾言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孤立无援的,他不能够也没理由能重新站起来。
没有人能从这样的打击里翻过身来。
所以顾萧甚至会觉得他不用为自己善后,没有人可以成为他的对手。
绕城高速的车流稀少,远处只剩寥寥灯火,隔离带上的反光贴从眼前匆匆掠过,车内除了时速的回响,听不见别的声音。
李哥从后视镜里看那个孤单的身影。
顾言和他的儿子也不过相差两岁,他的儿子每天光是应付职场就压力大的叫苦连天,他无法想象身后的年轻人醒来之后都承受了些什么,又如何纾解。
他只知道,顾言的父亲走了,他的母亲不要他了,他九死一生,醒来没有听到过一句安慰,只有铺天盖地的怨怼和不应该由他背负的指责。
可这个年轻人依旧将脊背挺的笔直,没有崩溃也没有落寞。
他有些好奇,支撑他的是什么?
“很晚了,要不要休息一晚再赶飞机回去?你才刚醒,应该多休息。”李哥问他。
顾言的头始终偏向窗外,挺直的鼻梁在侧脸上打下一片阴影,几何形状的明暗让他的棱角更加分明,“不了。”
他说,“还有人在等我回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夏青川在别的地方无法进入睡眠状态,顾言凌晨三点多走进病房时他正带着金丝框眼镜,端着一沓很厚的文件研究。
听到开门声,他偏头看了顾言一眼,视线重新落回纸张上,“都处理完了?”
“差不多。”顾言在门口把外套挂在衣架上,他走之前让助理买了家居服和拖鞋,整间病房的地面都铺上了毛绒地毯。
庄念所在的病房也换上了崭新的床单被罩。
乍一看这里不像一间病房,更像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