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啪啪打在透明伞上,贝梨站在监狱大门口仔细回想贝父刚刚的样子,还是觉得情况不太正常。
从小到大,哪回见她不是恨不能一直和她待着,有说不完的话,催她走的时候几乎没有,更何况他们距上一次见面已经好几个月了。
但今天的看望机会已经用过了,想仔细问问只能等下次。
微信提示音响起,随厌问她起来了没,让她在寓房点完菜,送到办公室和他一块吃午饭。
时间差不多快到中午,贝梨在手机上下单。去他集团的路上,找到之前考驾校的教练,问他们在青城开的有没有分区,能不能在这边接着考科二。
教练在她进棠丝大门的时候,才回她:【可以】
【要在青城考吗?联系这个人】
他推过来个微信号。
贝梨点开加上。
这回进去还是之前那两个前台值班,她们早早收到消息,见人进来,再不敢跟上次似的查她身份证,殷切地帮忙刷卡请她进去。
贝梨道了谢,把滴水的伞递给她,“拿进去容易弄脏地板,麻烦先放前台,等我出去的时候再带走。”
“好的贝小姐。”
站到随厌办公室门口,恰好徐筑抱着文件从里面开门出来,忽然见她站门口,忙喊声:“贝小姐。”把门推得更开,让她进去,同时对里面说:“棠总,贝小姐来了。”
随厌正看徐筑刚拿过来的文件,闻声抬头,过来接她,吩咐着:“去楼下买杯奶茶上来,加冰,三分糖。”
徐筑点头:“好的棠总。”
随厌拉着她往里走,“怎么过来的这么慢?”
贝梨坐到沙发上,皱眉忧心道:“我去看我爸了,他好像病着,又不跟我说,看望的时间短,没来得及仔细问,就出来了。”
上次她去探监,两个人的关系还不怎么样,随厌没开口问她,现在两人关系和好,随厌问她:“贝叔……病了?”
“他跟我说是感冒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过他病的要是太重的话,监狱是会通知我的吧?”
随厌把她抱到自己怀里,轻轻摸头安抚着:“下次再去的时候,仔细问问。”
她叹气,“也只能这样了。”
中午饭馆人多,寓房的饭送过来的比较晚,吃完已经快两点,贝梨叼着吸管,边喝奶茶,坐在沙发上歇息。
昨天睡得晚,又有点纵欲,今天还是按往常生物钟醒的,随厌有些困,拉她站起来,“里面有休息室,陪我进去睡个午觉。”
贝梨也正好困着,打个哈欠点头,“好。”
休息室很大,和家里的卧室差不多,各种家具一应俱全,贝梨到床边,脱掉鞋,往床里面爬。
随厌将窗帘拉上,休息室倏然昏暗起来,他回到床上,伸手将快贴墙上的贝梨捞回来趴在自己身上,笑着:“说好陪我睡的,跑那么远干什么?”
“我在试哪个位置更舒服。”
随厌让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拍拍她软软的小细腰,“不碰你,只睡觉。”
贝梨搭在他腰侧的手指忽然屈成爪样,抓在他肾脏的位置,下巴垫在他胸膛上,抬头看他闭紧的长睫,忍不住取笑:“棠先生是不是昨晚累到了,体力不支啊?”
随厌没睁开眼,大手在她腰上一下下拍着,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毫不避讳,叹息说:“身体确实不太好,下回就麻烦贝小姐负责在上面动了。”
他睁眼,垂眸看在她在自己胸膛上作怪的笑脸,低声道:“等着贝小姐让在下享受的时刻。”
被反将一军,贝梨脸红了红,嗔他,“不要脸。”抬手捂住他的眼,“快睡吧你,补补元气。”
他眼睛来回眨了两下,贝梨手心被他长睫扫得一片痒意,不耐烦地拍他的眼,“快睡啦。”
他总算老实,没半分钟就听见平稳的呼吸声,贝梨腿搭到他腿上,整个人都半挂在他身上,没一会儿也沉睡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没了雨打窗户的啪嗒声,床上也没了人。
贝梨下床拉开窗帘,雨停了,洗过的碧空干净清透,薄云也浅浅地缀在上面,一块一块美的像动画片,半落的斜阳耀眼,在云上架着虹桥,可爱极了。
她动动脖子,甩着胳膊腿,拉开睡懒的身体。
随意抓几下头发,去里面的卫生间洗漱好,打开卧室门出去。
办公室安安静静,随厌面色沉郁地坐在桌后,手肘撑在桌上,支着头侧,低头看手上的文件。
桌前站着久违的方盐,他脸上没挂向来温和的笑,也和随厌一样沉着。
办公室氛围有些不对,和外面晴朗的天气截然不同,贝梨没出声,往外走几步。
方盐听见开门声和走路的声音,转头往休息室的门望去,视线在触及贝梨的那一刻,瞳孔蓦地一缩,随即控制不住地显出惊异的表情。
贝梨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歪歪头看他,“方特助,我身上有什么吗?”
听见她说话的声音,随厌抬头看一眼,手上的文件反扣在桌上,站起来去接她,“怎么不多睡会儿?”
“醒了,就睡不着了。”
“是不是我们说话把你吵醒了?”
“没有,墙隔音,没听见你们说话。”
随厌把她拉到沙发上坐着,将准备好的抹茶蛋糕从小冰箱里拿出来,又给她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