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贝梨忆起之前在西边老城区买的那个缺口玉白菜,原本是打算给她画的,但她后来辗转去了宴水,随厌又忽然生病,照顾他一星期,接着就是上班,忘得一干二净。
不得不说,莫穗亚对她非常了解,半分钟没说话就知道是什么情况,毕竟从前跟她催稿催了多少遍,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还没画啊?没事,正好我最近也闲得慌,来中国玩,顺便监督你。”
“现在、立刻、马上——来机场接我。好热好热好热,快把我煮熟啦。”
“迫切需要一个嫩生生的小帅哥来给我消暑解渴。”
贝梨按了按额头,几乎能想到接下来自己的炼狱生活,“等着,我马上去接你。”
也没心情打扮,稍微把头发上的水擦干,挑套衬衫短裤穿上,贝梨去敲对面的门。
随厌洗澡一向比她快,她敲两声,门就打开,里面的人影露出来,头发才打理一半,另一半松软塌着。
随厌抬手在她潮湿的头上摸一把,“怎么没擦干?”
贝梨一脚迈进去,催他:“我朋友从芬兰过来,你快点,我们去接她。”
随厌进卧室,把自己之前擦头发的毛巾盖她头上,“再擦擦。”自己接着去打理头发。
毛巾被他擦的中间有点湿,上面都是他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清凉香味,贝梨嘟着嘴闻了闻,拿着慢悠悠擦头发。
随厌整完,见她还不紧不慢地擦着,叹口气,拿到自己手里给她擦。
“朋友男的女的?”
“女的,叫莫穗亚,我在芬兰的合作伙伴,不会说中文,但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话,像‘饿不饿’、‘吃饭没’、‘困了想睡觉’、‘走了’这种常说的话,不过她除了芬兰语还会英语,你可以和她说英语。”
随厌手热,力气使得也比她大,很快就擦到半干,毛巾又让她拿着,自己给她梳了梳。
贝梨抬眼看他梳好的,整齐利落又闲散搭着几缕,略显凌乱的蓬松大背头,成熟中又有股少年气,起了坏心,踮着脚尖揉了把他的头发,再迅速将手里的毛巾盖他脸上,趁遮住他视线的这两秒,跑走。
随厌把毛巾拿下来,恢复视线的时候,只有没管严实,来回轻晃着的门。
他眼角微弯,无声笑了下。
快到机场的时候,贝梨给莫穗亚打电话,问她在哪。
“首饰店。”
贝梨和随厌推门进去,就见一个身形高挑,身上只裹着一块性感吊带小裙的女人背对着门口,细腰翘臀,露着一双性感大长腿,在柜台边试项链手链戒指耳环试的不亦乐乎。
旁边站了个红发碧眼,身形格外高挺的西方男人,五官标准立体,眼窝深邃,碧蓝空透的眸子,每看一眼,都有种会被吸进去的错觉,奶白的皮肤,嫩得总感觉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实际上,却是莫穗亚的长期御用男友。
贝梨没想到,莫穗亚竟然把希尔带过来了。
希尔抬手,“梨。”
莫穗亚转头,露出那张艳冠八方的张扬美人脸,惊喜喊道:“梨!”
旋即她的目光就在贝梨身边站着的男人身上流转。
“梨,这是给我带过来的吗?”
贝梨:“……”
她一下黑了脸,“当然不是。”
希尔搂上莫穗亚的腰,眼角垂着,清透干净的眼底浮出忧郁,声音又低又委屈,“莫穗亚,是我满足不了你了吗?说好来中国,只我一个的。”
莫穗亚心底一动,当即就想拉着他找个隐秘角落来一发。
贝梨忍不住翻个白眼,希尔就凭撒娇卖惨的本领,让莫穗亚无论谈多少任男友,最终还是会让他回到身边。
“旁边就有酒店,要不要我去给你们开个房?”
莫穗亚总算是知道在她面前悠着点的,“不用,我们回头自己开,这点钱肯定是有的。”
随厌听不懂他们几个说的芬兰话,但能从莫穗亚看自己的眼神,和她身边男人的反应中意味出话里的意思,眼底深了一寸,小指勾上贝梨的手,攀上去,捏了捏她的手心,拉回她的注意力,问她:“不介绍一下?”
莫穗亚听懂他的话,视线下落,瞥见他们握着的手,问他能不能听懂英语,随厌点头,他们再说话就是用英语了。
贝梨偏头看了眼随厌,眉眼一弯,稍稍歪头,“随厌,我男朋友。”
“男朋友?”
莫穗亚和希尔齐齐瞪大深海碧眼,不敢置信的样子把贝梨逗得直乐。
不怪他们惊讶,贝梨上学的时候虽然常泡画室,但长得美,东方女性娇小的样子,不但受西方男生的欢迎,也符合东方留学生的审美,基本每天都能收到男生的告白,甚至求欢。
但她一个都没同意过。
后来就有男生想办法,主动做她模特,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但目的暴露之后,都会被她结束聘用关系。
在芬兰八年连个男人的身子都没碰过,回国才多久啊,就已经有男朋友了。
“对啊,我男朋友。”
希尔稀罕地围着他们俩转了两圈,又在随厌身上仔细扫了扫,长得是不错,但贝梨不是为外貌折腰的人,他还是摇头不信,“你别骗我们了,除非亲一个,我们才信。”
贝梨额角落下三根黑线:“……不亲。”怎么会在他们面前做这么亲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