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炎的表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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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楚言的

不是每一个梦想都可以成真,也不是每一个纯粹的灵魂都幸运的被温柔对待。

赵楚言跪在赵翩岚的墓前,膝盖抵着冰冷的石阶。

夕阳完全没去,缺少了光线的墓园里只能隐约看见模糊的人影,脊背挺直,低着头沉默不语。

时间不紧不慢的从天空中飘过,碾着赵楚言的脊背溜走。

这一晚,赵楚言跪了很久很久,他一直抿着唇,一句话没说,可是待在他旁边的刑炎觉得这一晚他的少爷说了太多太多,像一种发泄,无声的呐喊才最让人心疼。

刑炎见过张扬的少爷,见过狠戾的少爷,见过优雅的少爷,却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压抑的少爷,沉默的让他心口抽痛,他的少爷几时是这般模样。

赵楚言的低着头,眼前斑驳而廉价的花岗岩石板让他想起了楚家的地板。不论是便宜的石板,还是价值连城的汉白玉石阶都是一样的冰冷,跪得久了都是一样的膝盖生疼。

“楚言,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你妈在医院躺着呢,你不去照顾她,跑到我们家门口跪着算怎么回事。”女人尖酸的语气一口一个我家,叫的楚言这个楚家正儿八经的少爷像个不知廉耻的乞丐。

楚言不知道这是他父亲的第几个小三但是可以肯定这不是第一个,他侧头通过女人腰间和门框的缝隙瞥见了里面那个坐在沙发上一脸惬意的看报纸,那个他叫了整整十八年父亲的男人。

“母亲就躺在第一医院三楼的病房里,医生说她活不长了,她想最后看一看你,算我求求你们了可以吗!父亲……”

楚言身为楚家大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心比天高的头十八年人生里第一次开口求人,为了他的母亲求他的父亲和他父亲不知道第几个的小三。

而他放下自尊的祈求甚至没有说完,就被别墅区的保安拉着拖出了楚家的大门。就像电视剧似的老天很给面子的下了一场暴雨,把他淋成了落汤鸡。

当天他抱着对父亲最后的一丝幻想,回到医院,守着他的母亲。医院的暖风吹干了他的衣服和眼泪,直到深夜,他亲眼目睹了母亲的心跳从起搏的幅度变小,再变成一条直线的全过程。

通天的警报里,母亲走的那么安详,枕边摆着她自己挑的小花,伴着清淡的气味去了天国。而她眼角却落了一滴泪水,她到死也没再见到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那一晚,楚言收拾完母亲的后事回了自己在大学边租的小房子,望着窗户里蒙蒙亮的天,他才知道自己一夜没睡。

他在同一天里失去了两个亲人,一个死了,一个活着还不如死了。

楚家,他杂碎了生命和楚家有关的一切,从一个少爷变成了一个颓废的混混,在大学里因为打架退学,他应着楚家的棋局彻底成了废物。

他的母亲,一辈子冰清玉洁,热爱自然,热爱生命,无心权利,无心金钱的女子,竟然临死被扣上私通助理的罪名,遭人白眼,受人唾骂。

他母亲的位置被一个小三占据了,而他曾经站过的位置,被一个私生子占据着。

如果不是赵皇帝看中了他收他作了义子,他这辈子也就废了,楚家和他那个瞎眼的爹大可以继续风平浪静的过完余生,可惜现在不行了,他长大了,他和他母亲受过的屈辱他都要讨回了,扳倒楚家只是第一步而已。

楚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楚家,没一个好东西!

黑色的越野在路灯下穿行,停在天都会馆的门口,赵楚言叼着烟上了顶层的零号包厢。

没有开彩灯的包厢,少了几分酒醉金迷的的气氛,多出了一些难懂的寂寞。

赵楚言的话本就不多,今晚更是少得可怜,他开了不少酒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不醉人人自醉,比起应酬时的千杯不倒,今晚的赵楚言倒的太快了。

房间里空着一排的沙发,可刑炎偏偏自虐似的选择了跪着给赵楚言倒酒,仿佛是要把赵楚言在墓园跪的全在自己身上找补回来。

其实这么多年他的那点心思早就昭然若揭了,只是没有人去点破而已,别人是不敢轻易惹他这个道上的阎王,他的少爷是压根不在乎。

只是醉倒的少爷却在乎起来。

修长的手钳住刑炎的下巴往上用力,刑炎顺从的抬起头,正对上少爷漆黑的眼睛,仿佛一泉寒潭水看似是一潭的水实则,里面每一寸都结着冰。

下巴上的触并不少富家少爷细腻的触感,反而指尖和关节上都附着一层厚厚的茧,昭示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绝不是一个花瓶。刑炎也从不敢认为他的少爷会是一个花瓶。

“你喜欢我。”赵楚言直视着刑炎的眼睛,突然说了一句。

刑炎的瞳孔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他心里渴望的东西终于得到了回应,几乎是本能的催促他答应。

是我喜欢你,像一条狗似的喜欢你,看见你就会很开心,连哨兵的狂躁都可以忘记,离开你一秒我都会难受的无以复加。我喜欢你,我的生命里所有的色彩都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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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我喜欢你,特别的喜欢。

可以这样说吗,如果他还想继续待在少爷身边就绝对不可以这么说,刑炎没法形容他这一刻的感觉,激动,紧张,迷茫,亦或者都有之。

他只能率先别过了曾经可以令他为之疯狂的眼神。

“少爷,你醉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平时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是喜欢我呢,我倒是自作多情了一回”赵楚言突然淡漠的笑了一下,随及放开了刑炎的下巴。恢复了以往平静的克制“既然如此你出去吧,找经理让他把9号送过来”

九号是天都会馆的顶梁美女之一,而且不止一次的向赵楚言示过好,只是赵楚言从没有回应过。

他的少爷还真是会戳人心窝啊。

刑炎起身的动作到了一半,闻言又跪了回去。他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又一次落地的膝盖已经不需要再说些什么了。

“呵,我还以为你会和以前一样乖乖下去”

“少爷,我……”

“嘘,我醉了,不想听”赵楚言小时候可能撒过娇,耍过赖,但是在他十八岁之后那都是不存在的。所以刑炎根本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的少爷,尤其是刚刚被点破了心事。

但赵楚言也没准备让刑炎作出什么反应,他今天的情绪波动太大了需要发泄一下,外面那些女人男人的他信不过,而身边正好有刑炎这么个放心又干净的也喜欢他的,他又何必苦了自己呢。

至于刑炎,男人而已,还要对他的贞操负责不成,日后补偿一下就行了。

包厢的灯不知何时被调成了暗调,光线昏沉的搭在包厢的每一个角落,刑炎被赵楚言压在茶几上,碰倒了酒杯,薄薄的碎片混着没喝完的酒扎进他胸口的皮肤里,一阵钻心的痛,他死咬着牙没出声。

哨兵的痛觉神经是常人的几倍不止,而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这么多年更着少爷他受过伤那一次不必不比这个重,他相信自己可以忍住,就算忍不住,为了少爷也要忍住。

赵楚言其实没什么经验,少年时不屑于没有爱的情欲,长大后没那个心情,只在有需要的时候才让手下准备些干净的女人或男人,他不在乎,反正没有感情泄欲而已干净就行了。

对待刑炎他稍稍温柔了一点,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忠臣。当他真的冲进刑炎身体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不论看起来多么强硬的人,内里也是柔软的,心是,器官也是。

相比于赵楚言,刑炎就没那么轻松了,他的身体被按在茶几上,运动之间,玻璃的残片不停的割这他的皮肉,还有身后的痛楚,每一样都可以让他发疯,但偏偏赋予他这些的人就是他唯一的救赎。

刑炎觉得他的灵魂和身体分开了,身体承受着痛苦,灵魂则飘在一个更高的地方,兀自满足。

他可能不止是一条狗,还是个心里肖像主人的傻狗。

赵楚言却是没有为难刑炎,只做了一次就结束了,他混着酒气的唇贴在刑炎的耳边,用一种餮足而暗哑的声音说“我就知道,你喜欢我,这世上有人喜欢的。”

“是,少爷,我喜欢你,特别的喜欢”刑炎说话是声音里带着些脱力的气音

“呵……”回应他的是赵楚言一声意味不明的呵。

哨兵……呵……

刑炎,也模仿着赵楚言的语气呵了一声,仿佛在用这种模仿去理解这一个简单的字脱出口腔是内心的感觉。

可惜他的心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刑炎缓了一会,才蓄够了起身的力气。他小心的把附在他身上睡着的赵楚言揽起来,扶到旁边的沙发床上,又帮他简单的擦拭了身体。

自己则捡起地上皱巴巴的裤子,套回身上,又批了件外套,掩盖住了一身玻璃片割出的伤口。

刑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天际会馆,又是怎么打的的士,到了天都医院的,只是隐约还记得拉斐尔见到自己时的表情。

像是在看一个医学的奇迹。

“我很好奇,你的痛觉神经那么发达,是怎么忍受被侵入的呢?”

“只要少爷需要,我就可以”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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